“本座也曾是个凡人,是有血有肉的人,是为了家国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的人。”
化魔之前的那段记忆,如今想起,心中早已麻木。
遥想当年,受封边疆大将军,守卫域土。自以为身负国恩,九黎部落屡犯边境,为保百姓家业昌平,连年征战,三年未归。怎可奈,功高震主,皇帝昏庸,听信宦官谗言,疑他存谋朝篡位之心,带大军大胜回城当日,被以篡位之名车裂于市。。。。。。
当夜魂灵归家,家族六十二口无一生还。
魂灵飘零,在人间不知经历多少个苦难的夜晚,没人比他更懂得这些痛苦。
城中行刑之地,血肉零丁。一群乌鸦将他那无人埋葬、犬吠鼠惶的断肢头颅叼去乱葬岗,魂灵归位。于是,在阴暗、在杀戮、在血泊中,铸就成了魔尊——首懿。
当他回去,早已改朝换代,他曾用生命“献祭”的昏庸、麻木的皇帝与百姓。不知到了第几代呢。
也许是太过痛苦,在漫长的黑夜里,将自己的七情六欲皆已封锁。
怎料,遇到那只小麻雀后,久久未曾触碰的地方竟发生了悸动。
……
川川看着花瓶中的彼岸花,是魔尊大人在道观中送她的,在夜色下依稀闪烁着微弱的蓝光。
“花儿呀花儿,你这是怎么了?”
林川川苦恼的抚摸着彼岸花,疑惑自己平时都有悉心照料,为什么没有刚拿回来时那么有生机了呢。
叹息一声,双手托腮,看着窗外发呆,听着窸窸窣窣的落叶声,慨叹迟翁先生的济世观,以及愁闷自己今日才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这么快就湮灭了。
“在想什么?”只听熟悉的男子声音传入耳际,打断了川川的思绪。
林川川惊吓到,一转身,看到一个身穿黑色羽衣、面容冷峻的男人站在黑暗中,与那漆黑的暗处分不出边界。
是尊上。。。。。。
“尊上,你怎么随便进女孩子房间?!”林川川看着黑暗处的尊上,嗔怪道。
只见尊上低头把玩着扇子,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蹙动,遮住暗淡的黑色瞳仁,冷冷的说道,“来看你还得提前打声招呼?”
“万一我在换衣服或者沐浴呢?虽然尊上。。。。。。长得好看,那也不能!”林川川看着尊上已经抬起的英俊面容,暗自气恼,讲道理道。
首懿几步走到闪着只有零星光点的彼岸花旁,轻轻一拂,彼岸花犹如新生了一般,随着彼岸花星光的渐渐增多,房间缓缓变得明亮起来。
首懿背对着林川川,冷哼一生,面不改色的说道。“本座不会行如此趁人之危之事。”
“哼!”林川川见尊上毫无体恤态度,却帮自己复苏彼岸花,心中欣喜,不再与他“计较”。继续问道,“哎?尊上,您见过提笔驱魔之人吗?”
首懿慢慢转过身来,淡定的回道:“你若想让本座见见他,也不是不可以。”
林川川心想,我就不该问。
“。。。。。。尊上大人,谁敢与您为敌,不对,是谁能与您为敌——”
“你找到了驱魔人对付本座?”首懿睥睨万物的表情,看着林川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