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绝对不能在爱情中下跪,这是我们最后的尊严。”
垂花银箔丝屏的另一端,周聿白只是捏着酒杯略站了会。
他和品牌的亚太总裁neveux先生浅聊了几句。
母亲梁凤鸣作为中华区的代理商在国内深耕数十年,新的市场战略母亲有意交到他手里。
如果不是屏风另一侧的“爱情尊严”,这场谈话也许能持续久一点。
最后。
唐柠和钟意在晚宴上拍了无数张美照,吃了饱饱一顿给jeff交差。
来的时候是公司的保姆车送来的。
走的时候要自己打车回去。
天寒地冻的冬季,北城的风像刀子一样刮人。
风里还夹着雪粒子。
唐柠男朋友过来接她,想捎带钟意一程,只是一南一北两个方向,实在不顺路。
钟意婉谢了唐柠的心意,喊了个网约车。
只是晚宴设在一幢公馆内,治安颇严,网约车还进不来。
钟意只能步行走到门口。
还有她有先见之明,出门前拎了个皮草,不然就身上这层薄薄的绸裙,大概能把骨头冻酥。
没忘记把名牌包抱在怀里——不然被雪浸了皮子,那就完蛋了。
宾利车停在旁侧。
周聿白极具绅士风度地下车,拉开了车门。
杨韵诗挽着梁凤鸣,站在屋檐下等他。
他迈开长腿,顺手撑开了黑沉沉的伞,绸亮的伞面一倾,已然挡去所有寒风霜雪。
臂弯的羊毛披肩还带着余温,披在梁凤鸣的肩上。
她这才露出真正的舒展笑容,眼角乍现深纹,慈爱拍了拍儿子挺拔的后背:“你跟我一道回家去。”
“我今儿就是专程回来看您,跑不了。”
嗓音清润,被风雪侵染的深邃眉眼多了几分暖意。
周聿白长臂一展,把母亲和杨韵诗都护上车。
似乎是注意到这边的光景,众人余光扫了扫钟意。
周聿白弯腰——
突然顿住,浅浅抬眼。
寒风凛冽。
钟意一头长发像海草一样飘在肩头,凌乱发丝吹拂面容,只留一双朦胧清凉的眼。
整个人像飘飘欲仙去的水仙花。
她似乎冲他笑了笑。
身后灯火煌煌,眼前雪粒迷乱。
不知是不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