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自己的窝好呀!吃糠咽菜也比回娘家看着人脸子吃香喝辣强,何况弟媳拿出来的饭食并不比自己家好多少。
秋丫娘和马玉芝经历了同样的心路历程,尝试着离开几天,离开让自己不开心的家,偷得浮生半日闲。
两个人虽说初衷不一样,但最终感受是相同的——保住自己的大本营比什么都重要。
只有在自己的地盘上,才有归属感,可以肆意妄为,爱干啥干啥。
……
天气越来越暖和,白天也变得一天比一天长了,两顿饭好像已经不太适应,人们吃完晚饭,还要好一阵子太阳才会落下去。
由于秋丫娘上班,早饭比大多数人家都早,晚饭却总会比别人家晚些。
傍晚,秋丫家才放桌子,忠厚家大门口早已聚了一堆吃完饭出来拉呱的人。
听着越来越嘈杂的喧哗声,秋丫娘忙三火四地扒拉几口饭,拉起秋生就往外走。
秋生不解地看着母亲,说道:“娘,我还没吃完呢!”
“咱不吃了,跟娘出去一下,待会儿给你做好吃的。”秋丫娘耐心地商量着秋生。
然后对秋丫父女俩说道:“你们爷俩吃完就收了吧!我俩去凑会儿热闹。”
这时候秋丫爹开口了:“又不是去看大戏,你忙个啥劲儿?一时半会也散不了,咋也得填饱肚子呀!再说了,你出去打哈哈凑趣儿,拉上秋生干啥?他都跟你说了,没吃饱呢!”
秋丫娘顾不得再搭理秋丫爹,这样的机会她已经等很久了,不能再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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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们随便找块石头、土坷垃坐在上面,东拉西扯的话家常,孩子们在旁边玩耍打闹。
娟子头皮痒得难受,时不时挠几下,把自己弄的疯头疯脑,两条麻花辫已经散乱开来。
忠厚媳妇对马玉芝说道:“干脆给娟子剪个‘五号头’得了,‘咔嚓咔嚓’几下就完事,留那么长头发有啥用?睡一宿就擀毡子了,早起紧慢通不开,虱子怕是都在里面絮窝了!”
“早就想给她剪了,死活不让,脏的都能插进去犁杖了,不招虱子才怪。”马玉芝说完,拉过娟子,撩起头发开始给她捉起了虱子。
刚咬牙切齿地挤死几个大的,因为下手狠了点,娟子嫌疼,起身就跑。马玉芝正杀的起劲,一把扯回娟子呵斥道:“跑啥?”
“疼死了!”娟子没好气地喊了一句,甩开马玉芝的手,说啥也不让再捉了。
马玉芝气的骂道:“咋不让虱子把你吃了,死爹哭娘的犟种玩意儿,不知道随了谁。”
“我离这么远都听着‘嘎嘣、嘎嘣’响了,你也是,就不会轻点?”坐在对面的秋丫娘责怪马玉芝。
“轻点不解气。”马玉芝恨恨地说道,不知道说的是娟子还是虱子。
秋生没吃饱,倚在母亲怀里一个劲儿问一会儿给他找啥好吃的。
就着马玉芝骂娟子的话音儿,秋丫娘觉得时机刚刚好,在心里默默为自己加油打气。
最后下定决心豁出去了,努力控制住紧张的心情,扳过秋生的小脸,故作平淡地问道:
“看看我们秋生像谁?”没等众人搭拢,紧接着自问自答:“我咋感觉跟三虎有点像呢?”
此时秋丫娘感觉心脏‘砰砰’跳的厉害,手也在微微颤抖,好在还是把要做的完成了。
最后又追问了一句:“大家看看,到底像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