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小明记住了详细地址和保险柜的密码,只身站在圈中,面朝小口,当他抬脚离开这个圆圈的时候,整个身子消失在空气当中。
半小时后,施小明就回来了。他拉开书包拉锁,平时放着高三辅导册子的双肩背里全部都是金条:“是这些吗?”
“是。”欧阳廿把所有的金条拿出来,掂了两下,毫不犹豫地交给了钟言,“给你吧。”
“我会让傀行者付钱的。”钟言再次强调,“他们有钱的。”
“我不缺几百万,我缺的是……”想不到欧阳廿却说,但后半句话又没敢说出来,显然是一次又一次经历打击已经不敢开口。钟言再次谢了他,将金条递给了白芷:“先帮我碾碎五条。”
“你真要这么做?”白芷顶着创口贴问。
“不然能怎么办……我也没有法子了。”钟言看向次卧的房门,只能铤而走险。
金条五根,白芷不仅将它们碾压成粉,还提前准备好鲜红的朱砂,将其搅和在一起。大家都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而钟言再次回到次卧的床边,细心地帮飞练重新梳头发。
“师祖不开心?”飞练还蒙着眼,但察觉得出来。傀行者宿舍楼的窗户内侧贴满了黄色的符纸,可是唯独飞练房间门里的符纸片片飘落,已经落了一地。
钟言的手串还在震:“没有不开心,只是还在习惯你长大了。”
“我长大了……师祖不高兴?”飞练闻到他身上的药味,朦胧转脸的功夫,侧脸蹭到了钟言的手。
“高兴,这才是你本该有的样子,哪有永远当小孩儿的。师祖小时候也被娘亲当小孩儿疼爱,可还是要长大才行。”钟言跪在他的背后,摸着他起伏不平的背脊。飞练低头沉思了一下,转身看向钟言,再次将他的手压在滚热的心口:“师祖的娘亲都怎样疼爱?”
“反正……大概和天下娘亲差不多吧。”钟言笑了笑,忽然被飞练这小子摸了下嘴唇。
“所以师祖现在还像小孩子。”飞练隔着黑布来看他,“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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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忍住后说:“啧,没大没小……现在我要和你商量一件事,我……”
“我愿意。”飞练直接回答。
钟言撅了噘嘴,马上抿住,再开口:“我说什么了你就愿意?”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愿意啊。”飞练笑了。
“你是不是笑我刚才噘嘴?”钟言马上严肃,摆起了架子。
“不是,蒙着眼睛我能看见什么?师祖不会连我都不相信了吧?”飞练淡淡地问,比之小时候的黏人,又多了几分刻意的疏离。
大概是成年了,所以知道要保持距离,钟言点着头说:“我当然相信你,只是接下来的事你要接受。你身子里的三障十恶快压不住了,一旦爆发,我怕你把整栋傀行者大楼掀翻,说不定还会把你娘亲呼唤过来。所以……所以我们找了一位高人来,他要在你身上留下朱砂鬼印,将你的能力稍稍压制。”
“高人?”飞练不太明白似的。
“嗯。”钟言心虚,高人竟是我自己。
“我从来不信什么高人。”飞练却摇头了。
“你放心,有师祖在,绝对不会让高人伤害你,只是暂时封印。”钟言言之切切,“你信不信我?”
飞练的头原本低着,这会儿缓缓地抬了起来:“自然是信的,我信你。”
“那好,你稍等一下,一会儿我们请高人进来,你坐着就好。可能会有一点疼,但也就是一点点。”钟言怕他难过,又搂着他的脑袋摸摸又抱住拍拍后背。而飞练当真是长大了,再也没有像小时候那般八爪鱼一样黏上来,两只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腿上,在钟言的怀抱中点了点头。
“别害怕,高人不会伤害你。”钟言又说了一遍。
飞练微不可查地笑了笑:“那师祖替我谢谢这位高人。”
等到这个拥抱结束,钟言就快速去做准备。首先,他需要白芷去重新蒙住飞练的眼睛,确保他什么都看不见。而蒙眼的布上被白芷下了短暂的失明药物,不到解药的时候当真和盲人一般。等这些都做好,钟言走进了次卧,为了防止飞练闻出自己身上的药香,还换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