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屋里有没有人,万一刘大人给我们殿下玩空城计呢?”阿叶笑道。
刘明德也笑:“阿叶姑娘说的哪里话,下官哪敢跟殿下玩计谋。”
阿叶轻嗤一声扭头回了车上,刘明德脸上笑意褪尽,叫人继续往前走。
长公主府一行人最后被安顿在了府衙之中,其他人收拾行李时,冯乐真随刘明德去了正厅。
“殿下请用茶。”刘明德亲自端茶倒水。
冯乐真扫了他一眼:“一年未见,刘大人似乎老了不少。”
“时时为民生心忧,又岂能不老,”刘明德叹气,“殿下近来一直赶路,想来也累坏了吧。”
“走走停停,倒也不算累。”冯乐真端起茶杯。
刘明德笑笑:“记得上次见面,还是在宫宴之上,也不知殿下是否还记得当日情形。”
“刘大人当天一盆君子兰引得皇上心花怒放,本宫想忘却也难。”冯乐真淡淡道。
刘明德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是下官闲余时所栽种罢
了,今年下官又种了不少,殿下若是喜欢,等离开时可以带上几盆。”
“兰草的事先不急,本宫如今对西江城的时疫更感兴趣,”冯乐真抬眸看他,“刘大人,究竟是什么时疫,能连绵四五个月之久,还让大人做出了封城的举动?”
“下官并没有……”
“刘大人,”冯乐真打断,声音愈发冷凝,“本宫既然敢来,定是有了人证物证,你若再不说实话,只怕本宫也保不了你了。”
都是聪明人,刘明德自然也知道她不是无缘无故绕路来西江的,只是还心存侥幸,想敷衍过去,此刻被冯乐真挑明,他眼角一耷拉,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殿下!殿下!下官真的好苦啊……”
冯乐真扯了一下唇角,想看他能说出个什么来。
刘明德哭了半天都没等到她接话,只能哽咽着开口:“起初真的只是一点小疫症,甚至算不上什么疫症,毕竟谁家疫症只是起红疹啊,可最近几日不知怎么了,突然变得严重起来,下官本想先回禀朝廷再做打算,可疫症不等人啊!为了防止祸及整个大乾,卑职只能先封闭城门,殿下!下官也是逼不得已啊……”
“他撒谎!”
偏僻客房里,先前在官道上被救下的一男一女悲愤开口。
冯乐真淡定坐在桌前,若有所思地看着二人。刚才从刘明德那里出来后,她便立刻来见这两人了,还将刘明德说的话尽数告诉他们,果然看到二人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这疫症最开始的一个多月,的确只是不明显的疹子,可是一个多月以后就陆陆续续有人严重了,等到最近两个月,更是控制不住,才不是他说的只是最近几天!”女子眼中噙泪道,“殿下,您莫要被他蛊惑了啊!”
她说着话就要上前,阿叶当即拦在前头,女子见状顿时不敢动了。
“你们且在这里安心住着,没有本宫的吩咐不得出门,若有人问起,就说你们是本宫的属下,不小心接触了城中病患才单独居住。”冯乐真缓缓道。
两人连忙答应。
冯乐真看一眼阿叶,阿叶立刻扶着她出去了。
“刘明德还是不说实话,殿下打算怎么办?”阿叶低声问。
冯乐真:“现在不是计较他说不说实话的时候,先探清楚城中百姓的情况吧。”
“奴婢这就派人去。”阿叶忙道。
冯乐真:“不要打草惊蛇。”
“是!”阿叶扭头就走。
冯乐真抬眸:“等等。”
“殿下还有什么吩咐?”阿叶忙问。
“让出去调查的人保护好自己,都是身经百战过的,知道该怎么做,还有……”冯乐真斟酌片刻,到底还是说了,“顺便找找沈随风的踪迹。”
“是。”阿叶答应了。
冯乐真就此在府衙内住了下来。
一连三天,刘明德每日清晨来报到,一直到深夜才离开,冯乐真任由他在自己跟前哭诉疫症如何不可控,暗地里的调查半点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