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也许是饿了呢?厨房刚做了小食,不如奴婢给殿下拿一些来?”阿叶提议。
冯乐真笑了:“马上就该用晚膳了吧,现在吃小食,范公公又要念叨了。”
“不让他发现不就行了。”阿叶见她总算笑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冯乐真抿了抿唇,待她出门之后,又一次想起刚才那个古怪的梦。
……确实是够古怪的,而且祁景清在梦中问的那些问题,她还不知该如何回答。
是啊,祁景清那样的性子,若是真的心悦她,又怎会在她意味深长的拒绝之后,还坦然地问她为什么,可若并非心悦,除夕夜那晚,他又为何说了那样引人误会的话?
如果不是因为祁景清镇边侯世子的身份太过敏感,冯乐真才懒得深究他的想法,而现在……她皱了皱眉,隐隐觉得有些头疼。
这种头疼的感觉一直持续到晚膳过后,她闲着无事,本想和阿叶一起去街上逛逛,
感受一下营关百姓的新年,结果还没出门,书童便神神秘秘地跑来了。
“殿下,”他看一眼周围,就差将做贼心虚写在脸上了,“世子有礼物想送您。”
冯乐真一顿:“什么礼物?”
“城西客栈,天字一号房,您去了便知道了,”书童说罢顿了顿,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纠结半晌还是扭头走了。
冯乐真一脸莫名,跟阿叶对视半晌,便听到阿叶问:“殿下,去吗?”
“……去吧,闲着也是闲着。”去看看祁景清打算唱什么戏。
阿叶答应一声,便随她出门了。
城西客栈说是客栈,实则是集酒楼、温泉、客栈为一体的,营关最大、也是保密性最好的吃喝玩乐场合,单是大门就有将近十个,即便是同时来的客人,也能完全遇不到。
冯乐真作为初来乍到的人,还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一进门便被精致的摆设吸引了视线。
“没想到营关这种苦寒之地,也会有这样的享乐之处,可见再苦再穷的地方,都是穷不到达官显贵的。”阿叶小声嘀咕。
冯乐真无声笑笑,随小二进了祁景清早就准备好的厢房。
厢房在五楼,极为清幽安静,屋里除了煮茶的婢女,便没有别的人了。
冯乐真刚一到主位坐下,婢女便奉上一盏茶,阿叶眼疾手快地接过,确定无毒后才奉上去。
冯乐真慢条斯理轻抿一口,还没开口询问祁景清叫她来做什么,两个打扮得像花孔雀一样的少年郎就进来了,她一看清两人的脸,手里的茶险些泼出去。
“给陶小姐请安。”
两个少年郎乖巧地走上前来,冯乐真眼皮一跳,不动声色请他们坐下。少年郎本就为她的容颜惊艳,此刻再看她周身雍容华贵的气度,便知她的身份不简单,闻言立刻老老实实坐好了。
见他们还算识趣,冯乐真扯了一下唇角,扭头看向阿叶:“去问问祁……他什么意思。”
想到祁景清很有可能隐瞒了身份,她便将他的名字含糊过去。
阿叶心领神会,当即就准备回侯府问个清楚,结果一出门便对上了书童的视线。
“少爷说,殿……陶小姐肯定会着人去问,便叫小的在此等候,好及时为她答疑解惑,”书童清了清嗓子,“其实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白日里看陶小姐还算喜欢,便想着送过来让她高兴高兴,也希望殿……陶小姐不管因为什么怪罪他,都能看在幼时的情谊上原谅他一次,莫要再拒绝他的棋约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阿叶嘟囔着回屋了,将书童的话一字不漏地转告给冯乐真。
冯乐真无言许久,再看那边两个眼巴巴的少年郎时,第一次对自己的判断产生怀疑——
祁景清若真心悦她,又怎会堂而皇之地给她送人,就算他不懂男女之事,可也该有独占心悦之人的本能吧……难不成真是她会错了意?
“殿下,”阿叶压低声音,“要将他们赶出
去吗?”
冯乐真回神,再次看向两个少年。
的确是好容颜,可惜美则美矣,却是无趣。
她斟酌片刻,缓缓道:“世子一片美意,本宫不好拒绝。”
阿叶懂了,便让两个少年上前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