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没长
眼睛,怎么会不知道,”阿叶莫名的看他一眼,随即感慨,“殿下当初跟傅大人在一起时,似乎也是这般,寻常百姓那样的生活于殿下而言,是难得又少有的,她若愿意跟谁这样,那便是顶喜欢那人了。”
陈尽安仿佛一块沉闷的石头,对她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阿叶却不肯放过他:“说真的,你觉得沈先生如何?”
“……很好。”陈尽安终于开口。沈随风样貌、才学、家世,都是一等一的好,是这个世上难得能配得上殿下的人。
“我也觉得不错。”阿叶仿佛婆婆挑媳妇。
陈尽安不再接话,察觉到冯乐真要来后,便立刻上前迎接。
三人一同出了门,经过集市时听到热闹的吆喝声,没忍住又停下来买了些吃食,耽搁之下等到军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祁景仁仿佛憋了一口气似的,将能邀请的都邀请了,冯乐真一到军营,周围便响起此起彼伏的请安声。
“参见殿下。”祁景仁上前行礼。经过这次的事后,她对冯乐真的态度略微好了些,不再像之前那般敬而远之。
冯乐真颔首:“参将辛苦,不必招呼本宫,且去忙吧。”
“卑职带您去落座。”祁景仁道。
冯乐真点了点头,便随她去了主位。
今日的庆功宴是祁景仁一手操办,只是跟冯乐真寒暄的功夫,便有个人来找了,她眉头皱了皱,正要说些什么,冯乐真主动道:“让尽安去帮忙吧。”
祁景仁一顿。
“从前在京都的府邸时,他在后厨做了三年,设宴摆酒这些并不陌生,有什么不懂的,让你后厨的人问他就好。”冯乐真不紧不慢道。
军营的伙夫做菜不是问题,可该怎么上菜、前后次序有什么讲究,却基本是一窍不通的,现在有经验丰富的人能帮忙,祁景仁自然不会拒绝,于是立刻受了这份好意。
“多谢殿下。”
冯乐真看了陈尽安一眼,陈尽安立刻去帮忙了。
“你也去忙吧。”冯乐真又对祁景仁道。
祁景仁不再客气,答应一声便急匆匆离开了。
阿叶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不由得多看冯乐真两眼。
“看什么?”冯乐真眉头微挑。
“……没事,就是觉得殿下对她太好了些。”阿叶小声道。
冯乐真笑笑:“是得好点,本宫今后的大业,还得看她呢。”
阿叶一顿,不太懂她的意思。
离开宴还有大半个时辰,别人都是携妻带子的来,一家一桌好不热闹,唯独主位之上,冯乐真单独一人,瞧着有些孤零零的,有不拘小节者上前请安问好时,还会多问一句沈大夫怎么没来。
营关民风开放,冯乐真又没刻意藏着掖着,是以她和沈随风的事大家都知道。
“他今日事忙,本宫便一个人来了。”冯乐真笑着回答。
等所有请安的人都离开后,阿叶叹了声气:“真该
让沈先生也来。”
“他不喜欢这种场合,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他总要习惯的,总不能殿下以后参宴,他次次都不参加吧?”阿叶皱眉。
达官显贵之间的宴席,并非只是吃吃喝喝,利益往来、相互试探的时候很多,从前傅大人和殿下在一起时,两人便时常配合默契,许多事都在宴席上谈成。
若是沈先生始终不适应这样的场合,那岂不是以后都只能殿下一人单打独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