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乐真知道他在想什么,安静中突然握住他的手:“到时候我给你当眼睛,你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闻歌愣了愣,心里突然一阵酸软,可惜没有感动太久,就听到她继续道,“你想刷碗,我就让你刷碗,想耕田,我就在旁边帮你监工,保证你一天到晚都不会闲着。”
“……我该谢谢你吗?”闻歌无语。
冯乐真:“不必客气。”
闻歌轻嗤一声,静默许久后,还是反过来与她十指相扣。
一夜好梦,再没有从沉睡中惊醒。
自从进入三月,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翌日一大早,阳光便穿透窗子,落
在了不大的床铺上。闻歌被阳光刺得眼睛不舒服,轻哼一声后不甘心地醒来,他刚要起身,便感觉胳膊被压着,于是顺着被压的地方看过去,就看到冯乐真枕着他的胳膊睡得正香。
她不施粉黛,一头乌发乖顺地散在身后,紧闭的双眸犹如一幅清浅的山水画,不动声色中吸引了人全部的注意力,而她的眼角下,不知何时破了点皮,小痣一样的伤口红红的,宛若一点红梅。
红梅……嗯?
闻歌愣了愣,突然意识到什么,蹭的一下坐了起来。
冯乐真被他的动静惊醒,不高兴地睁开眼睛:“干什么?”
“我我我……我能看见了!”他激动开口。
冯乐真也蹭的一下坐起来:“真的?!”
“真的!能看见了!”闻歌攥着她的双肩,兴奋地摇晃几下。
他一时失了力道,冯乐真都快被他摇散了,连忙扶住他的手:“等一下等一下,你真看见了?”
“嗯,看见了!”闻歌说着,还点了点她眼角的小伤,“这儿,破皮了。”
“你果然看见了!”冯乐真也高兴起来。
“看见了!”
“看见了!”
四目相对,两人兴奋得像三岁稚儿,突然就抱到一起滚在床上,不住地重复‘看见了’三个字。
直到兴奋劲儿褪下,闻歌倏然意识到紧紧贴在自己身前的绵软是什么,才猛地回过神来。
冯乐真感觉到他突然松开自己,不明所以地看向他,却看到一张仿佛煮熟的脸。
“我……”他只说了一个字,便突然没了声音。
冯乐真盯着他看了许久,笑道:“这么大的喜事,庆祝一下吧。”
“怎么庆……”
祝字还没说出口,冯乐真便堵住了他的唇。
闻歌怔愣地睁大眼睛,等回过神时,自己已经无师自通撬开她的唇齿,如野蛮人一般开始攻城略地。
干柴上浇了油,油上燃起了火,一发不可收拾,直到谁的唇被咬破,血腥味无声蔓延,两个人才勉强恢复一丝理智,喘着气无声对视。
许久,冯乐真的呼吸平复了,人也慵懒起来:“还继续吗?”
“继、继续什么?”闻歌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冯乐真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你说继续什么?”
闻歌的脸更红了,本就少年气的一张脸更是生动,冯乐真看得意动,撑起身子在他唇角亲了一下。
这个吻不同于逗他时的促狭,也不同于方才干柴烈火的激烈,只是简简单单的,表达了一下亲昵与喜爱。
只是轻轻碰一下而已,闻歌心底却好像受到了极大的震动,怔怔与她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