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芹心里一惊,呵呵笑道:“不至于、不至于,我可还不想造反,没那么大的野心好吧。”
虽然对老皇帝和皇子们很不满,但是姚芹此时还真没想过要反了朝廷,毕竟如果发生叛乱的话,不说匈奴那边会南下,就是匈奴人无暇南下,内部打成一团,受苦的还是普通百姓。
姚芹虽然没有济世救民的圣母心,但是作为一个现代人,一个自认为自己永远是无产阶级的人,是没有办法坐视普通百姓的苦难的。
而且姚芹也确实没有造反的野心。
造反了又能如何?难道还能建设社会主义嘛?生产力不匹配!
那是要建立帝制吗?当女帝?
姚芹不得不承认,说起女帝,作为现代女性确实心潮澎湃,但是只要稍微冷静一点,就知道不合适。
先不说作为一个生在红旗下、长在新时代的接班人,谁能毫无负担地成为最大的剥削阶级——皇帝,就说哪怕有人不够认同社会主义价值观,真的想当皇帝,但是女皇帝,是不要命了吗?
首先,帝制的传承注定是家天下,那么作为一个女帝,要怎么确定自己的继承人?
自己生?疯了吗?!这时代不会动手术没有破腹产,没有产检也缺乏抢救手段,生孩子可是搏命啊!男皇帝还能找人生,女皇帝自己生,不怕有人夺权给你生产做一点手脚?
自己不生,那就要确定继承人。
继承人的选择,一般是和自己有血缘关系,或者和自己的夫家有血缘关系的后辈,姚芹都不打算生孩子了,自然不愿意嫁人,毕竟这年头没有什么避孕手段,那么选自己兄弟家的孩子?姚芹并不看好。
选侄子,那么这个天下和之前帝制状态又有什么区别?选侄女,万一她想不开去生孩子了呢?难道规定一个女性继承,但是继承人不允许成婚生子?
而且一两代的继承人素质还能保障,三代五代之后,谁知道会不会又是一个昏君?
只要想想这些问题,姚芹就一点野心都不剩了。
云破军感受到的,应该只是姚芹对于这一届皇室的恶意,而不是他所想象的反了老皇帝。
听了姚芹的话,云破军没有反驳,而是说道:“总之我觉得,你没有那么抗拒叛军,对于他们有同情和认同,而且你对皇室基本没啥忠心,这点和我哥完全不一样,我告诉你实情也不会有关系。”
姚芹心想,那可不,人家农民起义的正义性永远高于糜烂的封建王朝。
虽然这么想着,但是姚芹还是不解:“这只是你觉得,你完全可以把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说出来都是有风险的。”
云破军点点头,愁眉苦脸地说:“我何尝不清楚,越多人知道就越危险,但是我实在是想不通,很需要其他人的帮助。”
听到云破军这话,姚芹不解:“你有什么发愁的?”
云破军回答道:“你说,我爹他这是加入叛军了吗?为什么啊?他如果醒过来,不应该第一时间来找我们吗?”
姚芹以自己遍阅千百本话本小说的经验,对云破军说:“有没有可能,云将军醒过来的时候就被叛军救了?所以他不能暴露身份离开,只能假装自己投靠叛军,是他们当中的一员?”
云破军听到姚芹的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我感觉你猜的可能是真的!估计我爹就是被叛军从河里打捞起来了,然后他也不能跑啊,可不是只能加入叛军了?”
这么说着,云破军又有点发愁:“他也一把年纪了,不是二三十岁的小伙子了,还在攻城的先锋队伍里,不知道有没有受伤?战场刀剑不长眼,真怕他出现意外。”
姚芹只能安慰云破军道:“云伯伯也是上过很多次战场拼杀出来的人,保命的本事不差的。”准确地说,能上战场十几次还有命在,都是能够耳听八路眼观四方躲过袭击的人,不然都早早殒命了。
事实上,云居安的本事比姚芹和云破军想象的要大得多。
亲卫甲发愁地对着云居安说:“大哥,咱们再打下去,整个江南府都要归我们了。”
亲卫乙点头:“再继续下去,朝廷肯定要派正规军来围剿我们,到时候这群乌合之众可打不过正规军。”
听到亲卫的话,云居安叹气:“我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这事不是我想喊停,就能停的啊!”
云居安示意了一下教主和圣女所在的方向:“这两位可是鼠目寸光,就想着争权夺利、占据更多财产呢!”
亲卫甲眼珠子一转,对着云居安说:“大哥,反都反了,要不然您振臂一呼,咱带着愿意跟我们的兄弟们反了出去,自立为王?”
亲卫乙在边上附和:“教主和圣女都没有人主之像,跟着他们混,早晚会成为炮灰,咱干脆带一些忠心的兄弟们,往南方山地去,占领一些山头,做一个山大王,韬光养晦、以图后日!”
不得不说,能成为云居安的亲卫,两人都是千里挑一的人才,不仅武力值高、忠心一片,脑子也很够用,想出来的都是切实可行的办法,对于局势的判断也很敏锐。
云居安内心也是赞同两人的看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