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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宫重逢(第1页)

大事都讲清楚了,至于生活琐事,宋听雨窝在霍长扬怀中竟不知从何时的小事开始叙说,但她忽得又想到霓裳那伙人,入宫前还没顾得上他们要对付安王的事,而温家是安王的左膀右臂,张靖柳也和安王有关系,而张靖柳和杀害曾少白的事脱不了干系。但李暮朝又清楚这件事的底细,所以,李暮朝和安王是什么关系?

宋听雨的神色逐渐凝重,她撑起腰杆,从霍长扬怀中起开,“你可知李暮朝的话几分真几分假?他与安王又是什么关系?”

目睹他眼中的茫然夹杂着一丝闪躲,宋听雨颤了颤长睫,心下了然便抿唇不再出声。

霍长扬眼珠子左右打转许久,最后还是努了努嘴,踌躇着开口:“李暮朝的话不可能全假,因为当时李行远被他关着,李暮朝让我劝李行远踏上仕途,我若是答应,他便将我师父的事全盘托出。我答应了,但我没劝李行远,反而还趁机把李行远放走了。李暮朝知道后就吐血了,我昨晚进宫时他还昏着,估计还有几天才能下床。至于安王,他是官家最小的弟弟,与官家相差十二岁。安王贪图享乐,无心皇位,于是官家就纵容他继续安逸。而李暮朝这人,老派,固执,一心忠君是真,遂他不可能与安王有勾连。”

宋听雨点头示意,而后又嗔怪道:“为何方才不说?”

“因为除了李行远的仕途,他还要我将李遇锦接回东京城。”霍长扬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宋听雨,眼底流露的后怕满溢,“为何你不告诉我?若是被萧家知晓了,你有几条命能担责?更何况当时我还在边关,无人能帮你托底,事发后可是要浸猪笼的。”

宋听雨一把推开霍长扬,他这番话虽是关心之言,但这分警告的意味属实令她恼火。宋听雨侧过身不去看霍长扬,闷声开口:“你不必恐吓我,我要做便做了,做了的事就算大难临头我也不后悔。而且我帮李遇锦也是为了温家养女的下落,只是等我摸着线索往深处查时,她已经消香玉陨了。但那温家养女可不是个单纯的青楼娘子,那青楼也不是清清白白的地方,里面的娘子大多是被拐来,而那温家娘子也是被拐的女子之一,她唤作霓裳,和如今青楼中的大多是娘子已经老鸨达成了共识要将青楼背后的东家除了。”

“东家是安王?”

宋听雨点头示意,叹气后她的声线柔和了许多,许是说着说着就将这不明不白的气愤都用在了厌恶安王身上了。

“张家就是霓裳烧的,但她的儿子还活着,他如今在青山寺。我之前还答应带他娘去见他。。。。。。”

说着,宋听雨的声音渐渐染上几缕惆怅。

霍长扬挪了挪身子,从后揽住宋听雨,他的脑袋埋入她的肩窝,低声安抚:“等离开这里后,我陪你一起去道歉。”

“官家就愿意留你在宫内?他如今有了火器图,可你也知晓,他会不会对你。。。。。。”

宋听雨的话没说完,但两人都明白未尽的意味,霍长扬轻笑摇头,发梢微微挠动宋听雨的脖颈,她偏头对上他抬起的目光,两人眼底的缱绻在同一时间炸开火花,是亭边的最后一枝红梅绽放了。他呢喃开口:“如今我自投罗网,只是一只被困宫中的野狗,主子要将我如何也并非我能改变的。”

话语间他似乎已经视死如归,而宋听雨却逐渐红了眼,泪水一片片洇湿霍长扬的脸颊,霍长扬抬头一一吻去,他笑得慌乱又略带自责,“好了,我错了,我不该拿生死大事同宋娘子开玩笑。官家不会处置我,反而还赏了我一个县公之位。那火器图交给官家,官家自己做不出来,他定会交给铁匠,很快我们北雍的军队都可以装备上火器,这样一来北雍失去的领土都能得回来了。至于我,不至于出不了宫城,但东京城是不能离开了。我必须在官家眼皮子底下才能安抚军心。”

宋听雨转身回抱霍长扬,柔情回应:“无妨,十多年待在一个地方我也试过,没有那么糟糕,反而满是温情。正好我还没有好好逛过东京城。”

温存许久,眼见天边的太阳已经跌至梅树之后,宋听雨不敢忘记刘兰的嘱咐,赶在了天黑之前与霍长扬分别,回到了栖梧宫。

今晚是刘兰头一次安排宋听雨传膳,今日除夕并非蓝江淮的休沐之日,而刘兰将身孕一事安排在今天无非是因为霍长扬呈递火器图事发突然,加上除夕之夜的氛围,官家今日欢喜,她能谋求的便可过分一些。

这也是头一次官家依了后妃在后宫内与后妃单独想用年夜饭,没了百官的陪同,单单两人用膳便不需上百道佳肴。二等宫女端着食盘入内,再由宋听雨将主食、菜肴、水果、糕点、蜜饯等大大小小十八碟美味摆放上桌。

随后,官家与刘兰入座,宋听雨为他们二人盛满佳酿,其余宫女退下,屋内仅留宋听雨与官家身边的白公公伺候。

饭过半晌,宋听雨便知道自己该有所行动了。

她弯腰上前,盛了一碗汤,“娘娘,这汤是膳房嬷嬷熬了三个时辰的老母鸡汤,加了人参、花胶,大补。您最近几日吃不下饭,奴婢瞧您都消瘦了。”

“怎么回事?”官家偏头看向刘兰,但刘兰已经捧起鸡汤,她刚想回答,就突然放下碗勺,俯身开始干呕。

官家赶忙起身走到刘兰身边,他蹲下关切,宋听雨趁机和白公公小声说道:“公公,我去医官院找医官。”

闻言,白公公眼底闪过一丝赞赏,随后就挥手让她离开了。

等宋听雨跑到医官院时,医官院内漆黑一片,院门未锁,她素手敲响门板后就借了门外的一盏烛灯。宋听雨挑灯入内,外间无人,只能瞧见隐隐约约的烛光从值夜室中泛出。宋听雨再次敲门,“咚咚”声刚落地,值夜室的门突然被拉开。昏黄的烛灯下,蓝江淮的面容突然出现在宋听雨面前,他本就生得白净,一副文质彬彬的书生模样,如今被烛灯衬得三分疲惫,四分羞赧。。。。。。

“谁呀?”

蓝江淮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男声,是周医官。他嘴中正叼着一块红烧肉,荤油慢慢从嘴角滑下,周医官随手用袖子抹了一把,从蓝江淮身后探头对上宋听雨时,他立马缩回脑袋,“哎呦”一声后,周医官慌乱地掏出手帕,绕着嘴巴擦了一圈后才像模像样地走到蓝江淮身旁同宋听雨打招呼。

与此同时,蓝江淮渐渐垂下脑袋,侧过身子悄悄抬手示意宋听雨入内,而周医官却傻笑着挡在了入口处,蓝江淮正好被他和宋听雨架在中间。

宋听雨瞥见蓝江淮的小动作,她轻笑着摇头,“我就不进去了。这回是帮我家娘娘请医官的,还是麻烦周医官和我去一趟栖梧宫吧。”

她率先开口,直接点名请周医官,这样蓝江淮便不会硬着头皮和她去了。

但宋听雨没想到的是周医官才是那个硬刺,他摆了摆手,瞄见蓝江淮满脸羞赧,耳朵也不争气的红彤,周医官“啧”了一声,立马提议:“让江淮跟你去呗,他医术比我好,而且着大晚上的太冷了,正好咋们江淮不怕冷,你瞧他耳朵正热得发烫呢。”

被周医官这么一说,宋听雨瞅了眼蓝江淮的耳朵,但蓝江淮却被周医官挑逗得面红耳赤。

周树春分明知道他耳红是因为什么!这个无赖,自己就不该把上个月的月例借给他!

但蓝江淮也没有否认,不可辩解的是,周树春的提议也是他期待的,他想和宋听雨独处一段时间,更别提还是在除夕夜了。若能借这段路程将心意说开也是好的,毕竟他可是和周树春学了半个月,他自认为把那些讨娘子喜欢的说辞学得炉火纯青,但面对宋听雨,解释清楚自己的情愫也还是能磕磕绊绊地做到的。

而宋听雨此刻的心思和蓝江淮正好相反,她可不能让蓝江淮跟她去,否则被他一诊,刘兰不仅讨不到赏,还会因为蓝江淮的一句“服了药才呈现出的假孕脉象”而被官家厌弃。定为争宠事小,若论及欺君那便是整个栖梧宫上下都得跟着掉脑袋。

宋听雨撑起笑容,婉拒道:“我看蓝医官的脸颊异常红润,外头天冷,要是一会热一会冷恐怕容易得病。还是劳烦周医官同我去一趟栖梧宫吧。今早我家娘娘就给宫内当值的宫人发了赏钱,周医官去了也会有赏银。”

提及赏钱,周医官当仁不让,他双目锃亮,立马正色地板起脸扒拉开蓝江淮,就上前走到宋听雨跟前,只见他一张口便是满腔“义正言辞”,“确实,宋姑娘说得对,为了江淮的身体,我就辛苦一些和宋姑娘走一趟。”

于是,医官院顿时空旷无人,留下一腔死灰地蓝江淮紧盯着周树春冠冕堂皇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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