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睁眼后只顾着确认自己生命值,忘记确认地点了。
此间家具以碧色为主,不似皇宫华丽,陈设偏素雅,看起来倒像是容渊会喜欢的风格,可她怎么没进宫去?
她不断回想起昨夜种种,只记得,自己最后被容渊抱起来。好像还打了他一巴掌!?
至于他嘟嘟囔囔嘴里说了句什么,根本没大听清。
“没偷摸骂我两句吧?”
还不等秋止雾多加思考,一个熟悉的声音便随着人脚下步伐破门而入:“师妹——”
常缨近乎是从门口窜进来的,她扑到床头摸了摸秋止雾的头,胳膊,腿,确认是囫囵个的,她才像个气球一般,极速瘫软下去。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师父带你回来时候已是夜半,我等的太困,就睡着了。早上他又不让我进来打扰你,可给我担心坏了。”
秋止雾拍了拍常缨的手,让她宽心:“我没事师姐,倒是你们,可进宫去了?事情办的怎么样?还有,这是哪儿……”
她一连三个问题,让原本坐在地上的常缨直起身子,又犯起说书先生的毛病来。
只见她手攥成拳,搁在嘴边清了清嗓:“且听我,细细说来。”
“书接上回,话说昨天临行前,师父把他的令牌还有一封信给了衍之,说是里面已经详细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让衍之进宫呈给陛下即可。”
“于是乎,我们顺利进宫,凌朗则被打入天牢,听候处置了。事情办完,我们也就先回了容府等师父,谁知你也跟着一起回来了。我原也以为,你要直接回宫去呢。”
这果然是容府。
只是听常缨说完,秋止雾却总觉得还有些问题。
比如,容渊枉顾自己性命做局,国主怎么处置容渊的?
虽然昨天是她主动为饵,但分明是容渊早有算计。此刻她反悔了,巴不得容渊也受点苦楚。
秋止雾又问道:“那师父呢?”
“陛下没怪他吧?”
她这张脸本就颇具迷惑性,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让常缨误把她这副幸灾乐祸的模样,看成是关怀。
只见常缨一副宽慰的模样:
“倒是有,不过师妹你放心,师父现下已经回来了。你没事就是万幸啊!”
居然这就回来了。
以秋止雾所想,最好是将容渊一并打入天牢,折磨个七天七夜,让他长长记性,以后都不敢算计自己才行。
再次见到容渊,是在午时的饭桌上。
他们星机门四子一并用了午饭,随后容渊便说要带秋止雾回宫一趟。
京州的车驾明显豪华许多,轿辇里什么蒲团软垫小矮桌,一应俱全,坐着都舒服些。
唯一不舒服的,是容渊这个心机男坐在对面。
秋止雾每每想到他是线索里说的官配,头都大了几分。
想要攻略此人,便是与虎谋皮。
不过容渊没提昨天挨的那记耳光,想来是太尴尬,一如马车内沉默的氛围。
秋止雾实在沉不住气,率先开了口:“师父,我昨晚怎么睡在了容府?”
容渊手捧着一卷书简,回忆起昨晚,秋止雾的狼狈模样。如若就那般进宫,明天京州城内还指不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索性直接带她回容府,让小丫头帮忙换了衣衫。
只见他沉吟片刻后,如是说道:“太晚了,宫门下钥了。”
“哦,我说呢。那我住的是谁的房间?”
秋止雾那间房,虽然素雅,但明显布局上用了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