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信,我不知道。”
陆铎自是有治她的法子,“你不给可以,我现在就去一刀劈死那个替嫁的”,说着“唰”得抽出腰间佩刀,作势要去杀了春菱。
“不要!”陆珠儿蹭得站起身拉住陆铎。
“那就乖乖交出来。”
陆珠儿咬着嘴唇,绞着手帕,两眼泪汪汪,最后颤着手将黎宛的那封手书从枕下抽出来,递给陆铎。
陆铎飞速地看着信中内容,那捏着薄纸的手指不自觉地愈发用力,直至指尖泛起青白色。
原来她的那些乖巧的模样,那些顺从的言语,从头到尾,通通都是假的!假的!
枉他陆铎浸淫官场多年,竟被一个小女子耍得团团转!
“她逃到哪里去了?”陆铎压着盛怒问。
陆珠儿摇头,这她是真不知。
陆铎丢下一句“下不为例”,夺门而去。
“福安,去找温县令,就说丢了一名朝廷要犯,让他把所有人手都散出去找!”
“是!”
陆铎脑中飞快闪过扬州城的地形图。离黎宛宅子最近的是东城门,可那里出去只有官道,若是乘马车走未免过于招摇。北城门和西城门离她的宅子很远,她应当不至于舍近求远,剩下的,便是距离适中的南城门了。
不错!就是南城门!那里出去有一条直通南北的水路!
既认定,陆铎快马加鞭,朝南城门疾驰。
此时已近黄昏,城门守卫远远地望见一个人影朝城门方向而来,身后扬起阵阵雪尘。
“站住!何人纵马!”守卫正欲以长枪拦下时,“吁——”一声,陆铎急停在城门前。
“吾乃陆铎,正在缉拿一名朝廷要犯。”陆铎掏出令牌,守卫们见是朝廷命官,连忙跪下行礼。
“今日有无可疑人士出城?”陆铎沉声问。
守卫们面面相觑,并未听说有何犯人出逃,怎会劳动陆大人亲自追拿?
“这是犯人的画像”,陆铎掏出怀中画像,这还是前几日他兴之所至而作,原本想着纳她进门后作为赠与她的第一份礼物,今日这画却派上了这般用场,着实是讽刺至极!
守卫们见了画像,更加纳闷了。这劳动陆大人出马的要犯,怎的还是个容貌较好的年轻女子?怪哉,怪哉。
守卫们纷纷摇头表示并未见过,就在陆铎以为自己真的猜错了的时候,有一个守卫忽然出声道:“属下想起来了!”
“说!”陆铎目光如炬地盯着那守卫。
“今日大约未时初,有一个老妪独自一人出城,属下当时便觉得有些奇怪,遂多问了一句,那老妪声称自己是出城祭奠儿子,可等人走远了,属下想想又觉着有些不对,寻常人家要去祭奠,不该准备些纸钱和小菜吗?属下记得那老妪两手空空,什么也没带。”
时辰能对上,至于容貌和户籍书,那女子惯会耍手段,或许这次又是用了什么法子把自己乔装成了老妪。
陆铎心中有七八分笃定,问清老妪离城的方向,是往渡口去的。此时陆铎几乎可以确定,那便是琉璃了。
此时福安带着人马匆匆赶到,陆铎扬起马鞭:“走,跟爷去渡口截人!”
一行人冲出城门,朝渡口疾行。待到那渡口时,闻讯而来的河泊官早已在此恭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