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队一早出发,陆棠宁坐在最后一辆马车上,到了午时才停下。
“都停下,吃些东西休息一下再走,再往前就是春泽湖,都给我打起精神,别被人钻了空子。”珠宝商人是个满脸胡须的大叔,陆棠宁只知道对方姓鲁。
她咬了一口干粮,走到鲁大叔身旁,问道:“大叔,我是刚来这一带的,对这附近都不太清楚,请问这春泽湖有什么问题?”
一旁的镖师瞥了她一眼,道:“小姑娘,这春泽湖来头可就大了,你可知道咱们的这条江叫什么江?”
她将干粮咽下去,回道:“萦曲江啊。”
闻言,镖师解释道:“这萦曲江上有一条支流位于菱歌城和云栖城之间,地势偏低,四周荒芜,人迹罕至。久而久之,变成了一个湖泊,名曰春泽湖,湖中央有一座小岛,住着两城之中最凶悍的水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陆棠宁忽然想起那日客栈里几人的闲聊,曾经提到过江南水匪。
鲁大叔冷哼一声:“若无那些水匪作乱,我哪需要请这么多镖师护送。”
陆棠宁打听消息的工夫,所有人都已经整装待发,她赶忙上了马车,心情忐忑地跟着车队往前走,心里不停祈祷不要出事。
正想着,车队已经进入了春泽湖的范围,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防止水匪偷袭。
“兄弟们,上!他们带了这么多人,身上肯定揣着不少宝贝,抢了这一轮,咱们就发财了!”水匪四面八方从林子里冒出来,很快两队人马就打在了一起。
对方人数众多,很显然是早早得了消息,有备而来,陆棠宁只当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原想找个人多的商队,没想到竟然成了靶子。
她慌乱将信塞进鞋底,怀中紧紧抱着包裹,只要发现商队落入下风,她就随时准备逃跑。
双方胶着片刻,水匪头子伺机而动,挟持了鲁大叔:“全部停手,不然小心我杀了他。”
陆棠宁瑟缩在角落里,眼看着所有的视线都被鲁大叔吸引,她小步从马车后面滚下去,落入一旁的草丛中,她生得娇小,此刻草丛将她遮得严严实实。
这时她不由得庆幸,昨日为了省钱,坐得是最后一辆马车,这才有机会跑出来。
面前两队人马还在对峙,她一步步往后挪去,正想跑,突然听到那鲁大叔说:“珠宝,珠宝都在我少东家身上,她让我们走在前头,自己一个人躲在最后的马车上,你们若是想要珠宝,找她要去。”
陆棠宁心中怒骂,水匪头子抱着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的态度,让其余人搜查,他将剑架在鲁大叔的脖颈处,威胁道:“你要是敢骗老子,你就死定了!”
陆棠宁此刻一动也不敢动,恨不得自己生来就是一株草,突然,她被人拎起后颈衣物。
“大哥,人在这里!”
陆棠宁脖子架着刀,被人推着往前走,水匪头子看过来,训斥道:“还不快将人带来!”
就在此时,鲁大叔拔出腰间的剑,侧身从水匪头子胳膊下钻出来,一旁的镖师立刻接住他,重新举起手中的武器,和水匪们厮杀。
“都别动,不然我杀了她!”刀疤将大刀架在陆棠宁的脖子上,刀刃锋利无比。
陆棠宁小心往后躲闪,可那些人没有一个在乎她的死活,她偷偷抽出腰间的匕首,准备伺机偷袭。
“我真的杀她了!”
刀光剑影,陆棠宁稳住心神,刚要举起匕首奋力一搏,便听见血肉被刺穿的声音,一支利箭射穿刀疤的胸膛。
她没有犹豫,举着匕首刺入他的心脏,拔起腿就要往外跑。
刹那间,一双大掌紧紧扣住她的腰,陆棠宁的血液凉透,盘算自己再次逃跑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