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翡一听,一脸讶异,掂了掂珠花,这不过是近来通货发钗,女孩儿们图个新鲜戴戴,不论样式还是用料都比不上内宫出品的玉佩。
风凭云不知道女孩家的首饰什么样该贵什么样该便宜,只知道这珠花造型讨巧,又是时兴款式,苏翡肯定喜欢,二话不说就要勒其给他弄一副来。
苏翡把珠花放回锦盒里,继续问道:“这是要给谁的?”
风凭云笑道:“自然是给你呀。”
苏翡露出惊讶的神情,忙摆手道:“这我可收不得,我不要。”,无功不受禄,苏翡可不能平白无故地收下风凭云的东西。
风凭云被拒,声音掩不住地耷拉下来:“你不喜欢呀?为了这个我被母妃罚在院里跪了半个时辰呢,冷风吹死我了。”
难怪风凭云今天鼻音略重,原来是受了罚。
他很快又振作起来,继续问道:“你既不喜欢这个,那你喜欢什么?缠壁金还是玉人纱?我都能寻来。”
苏翡怕风凭云下次又被骗了什么去,便佯装生气,道:“都不喜欢都不喜欢,我最不喜欢,就是你,赶紧出去,别扰我画画了。”
一边说着,一边把风凭云往书房外推,免得他再打扰自己。
风凭云自信满满,一边被迫往外走一边道:“又在扯谎,上京城还没听谁说过不喜欢我的。”,直到话音被拦在门外。
***
风启萍在围场第二次受伤被送回宫时,整个人浸在血里,面色煞白,医官抖着手探了鼻息三四次,确认还活着,才半跪半爬地去回了宸帝的话。
之后御医几乎集体住在了昭阳殿,每一刻钟就有医官来探额、把脉,仔细留意着风启萍的身体情况。尚药局的古方、名药被掏了个底朝天,一夜内出了上百道方子,最后取了最要紧的两道,让风启萍每日用着。
就这样忙碌奔波了近一个月,太医院才从阎王爷手里抢回了风启萍。
风启萍休养到现在,已经能下地走动了。趁着太傅短暂外出,他带了鸟笼在外面晒会儿太阳。
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风启萍斜倚在玉栏上,用指节逗弄象牙剔花鸟笼里的一只翠羽椋鸟。
由于太傅管得严,昭阳殿平日能耍乐的玩意不多,这只椋鸟是不久前宫里雀坊送来的,说是鸟鸣婉转,有利于纾解风启萍病中郁结,太傅便特许留下。
雀使确实废了不少心力养这只鸟儿,羽毛油光水滑,在太阳下翻转着深深浅浅的青色流光,吃鸟食的时候也是挑挑拣拣,只啄了几口便跳到笼缘和风启萍玩闹,此刻正用喙啄着鸟笼门闩,发出清脆的哐哐声。
风启萍逗弄许久,总不得趣。
忽地,他抬了抬手指打开笼子的小门,那只椋鸟只一溜烟的功夫,就扑着翅膀飞了出去,几个扫雪的宫女见了忙扔下扫帚去追。
风启萍坐在原处,紧盯着那只飞脱的鸟儿,没有半分要去追回来的意思。真是奇怪,他明明很喜欢这只椋鸟的。
“殿下,陆大人和立雪堂的学生到了。”,一个小太监跪在地下,通传消息。
“真的?快带进来。”,听了通传,风启萍的脸上的表情有了点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