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没找到他么?我不是让他在回春堂好生静养着。”张郎中一脸疑惑,“你们同小飞说开了什么事?”
“爹你还装呢!别这么入戏啊。”
张郎中仍旧没听懂,板着脸道:“入什么戏,臭小子想挨抽了是不是,一天天胡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张郎中说着便拿过磨药材的石臼抽得张容成满院子跑。
张容成边躲边嚷:“你怎么说着说着还急眼了,爹,小飞已经知道赵大哥不在这里了,你不必再演下去了。”
场面乱的几乎要成一锅粥。
赵飞静静立着,只觉得桩桩件件都难以理解。
这里还有除他之外的正常人么?
周遭纷纷扰扰,独他一人原地凌乱。
张郎中追累了,站定了缓着呼吸,“臭小子,谁说赵铁不在我这里。”
他拉开方才只开了一条小缝的门。
“这不是在这里么?”
张郎中说得那般信誓旦旦,三人不由得也起了疑心,一块往里看去——
回春堂后院的房间不大,又是前几日专门清出来给赵飞养伤用的,连个遮挡的屏风也没有,只摆了个能睡人的木床。
空荡荡的,别说人了,就是连个虫子也不曾看见。
张郎中显然也看清了,登时急得跳脚道:“赵铁这臭小子,我不是说了让他好生休息么,又死到哪里去了!”
赵飞终于接受了叶晚棠说的事实,也明白众人是好心,虽然还是因为被欺骗而难受,但毕竟他自己也说过自己不是个小孩子了。
不能什么事都让别人哄着。
于是善解人意道:“张叔,你不用骗我了。我已经接受了。”
“接受了什么?”
雄厚中带着些许喜感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
四个人齐齐回头。
站定在院门口的,正是整夜不知音讯的赵铁。
他出了一头汗,还乐呵呵憨笑着,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飞却突然别扭起来,憋了一肚子的“你昨夜去哪了”的问话,都没有说出口。
张郎中对此完全不知情,上去便是拎赵铁耳朵,“我不是同你说过了让你好生休息,又偷跑去哪里了?”
“疼疼疼,我闲不住,出去跑了两圈,锻炼锻炼身体。”
赵铁到底是镖局当家的,又年过三十,被这般拎着没面子极了,又不好直说,只能悄悄道:“这么多人呢,张老头,给俺留点面子。”
他声音本就浑厚,压低了声量也不小,众人听得清清楚楚,赵飞更是有话想说。
自己都觉得这般丢面子,还不允许我要面子了?
他只敢想想,并不敢说,心里却更有气了,不肯主动跟赵铁说话。
“你们兄弟俩真是个顶个的不让我省心,”张郎中松了手,冲着赵铁和赵飞指指点点,“小飞受了伤不肯好好养,天天不知道往哪里跑,你发热了也不好好休息,还敢偷跑出去锻炼!你们俩可真不愧是兄弟。”
赵飞还别扭着,被这么一说,还有些难为情了,细着嗓子小声辩解道:“我伤得又没多重,张叔你还真想让我伤筋动骨修养一百天啊?”
赵铁闻言也大咧咧道;“我也不过是发热,不是什么大病。”
虽接了话,二人却还是这也不理谁,好像在打一场谁先开口谁就输了似的战争。
末了,还是张容成过去照着赵铁的胸膛来了一拳。
“赵大哥,你晚上去哪里了?可让我们一顿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