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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观音的无奈只能打碎牙和血吞（第2页）

那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三界之中，何时出现了这样一位连佛祖都要退让的存在？

观音心中幽幽一叹。

妥协？

这个词用得太温和了。

那不是妥协，那是被现实逼到墙角的无奈。那是面对无法理解、无法抗衡的力量时，唯一的选择。

她至今无法忘记，那日林杰一掌拍碎五指山，飘然离去后，大雷音寺传来的那道佛祖法旨。

法旨的内容很简单，只有寥寥数语。

但附在法旨之上的，是如来佛祖的一缕神念。

那一缕神念中，没有了往日的威严与禅定，只剩下一种她从未感受过的情绪。

一种混杂着惊骇、迷茫，与最深层次的……忌惮。

佛祖的原话，此刻依旧清晰地回荡在她的识海之中。

“圣人之上，或有大恐怖。”

仅仅一句话，便让南海紫竹林，这位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沉默了整整七日。

圣人，已经是这方天地的顶点，不死不灭，万劫不磨。

圣人之上，是什么？

大恐怖，又是什么？

她不敢想，佛祖也不敢再探究。

那个男人，就是行走的“大恐怖”。

“菩萨？菩萨？”

木吒的呼唤，将观音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她挥了挥衣袖，面前的水镜泛起一阵涟漪，随即消散无踪。

眼不见，心不烦。

“此事，到此为止。”

观音闭上了双目，端坐莲台，仿佛入定。

“传我法旨，告知四值功曹、五方揭谛、六丁六甲、一十八位护教伽蓝。从即刻起，撤销对取经人的一切干预，只可暗中护持，记录进程，不得现身，不得言语，更不得与那孙悟空有任何冲突。”

木吒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将所有疑问和不甘，都咽了回去。

他躬身行礼。

“……是，弟子遵命。”

他退出了潮音洞，只留下观音一人。

从此，西游路上的监察者，变了。

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漫天神佛，而是那个手持铁棒，腰围虎皮的猴王。

他的一举一动，他高不高兴，反而成了天庭和西天，用来判断那位“大恐怖”态度的唯一风向标。

这场西游大戏，从主角到剧本，再到导演，全都换了人。

而他们这些原本的“制片方”，只能打碎了牙和血，混着吞下去，祈祷那个无法无天的猴子，别玩得太过火，把整个舞台都给拆了。

观音菩萨放在膝上的手，缓缓收紧，掐住了莲台的一角。

坚硬如神铁的莲台，被她掐出了几道清晰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