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后的阳光透过写字楼的落地窗,在大理石地板上投下光斑。
应拭雪攥着银色戒指站在前台,前几天他忙着几台手术,因此东西也送迟了,他只希望商言不要怪他,也不要就此忘了他这个人。
消毒水的气味还沾在白衬衫的袖口,应拭雪攥着印着乌萨奇的礼品袋,有些踌躇地握紧了戒指,手上被印出一圈红印。
袋子里的保温桶盛着刚熬好的虫草鸡汤,袋子底还压着一张,边缘被手指反复摩挲着起了毛边。
“商先生正在开跨国会议,没时间见客。”
特助推了推眼镜,扫过少年的脸,语气冷淡:
“戒指和礼物放前台就好,我会转交的。”
应拭雪急得睫毛都在颤动,小鹿眼也湿漉漉的:
“可我上周说好要亲自见面还的……那天急诊室突然送来车祸伤员,我连着做了三十六个小时的手术……”
话音未落,磨砂玻璃门陡然被推开,冷冽的檀香携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铺面而来。
商言单手松着领带,银灰色暗纹西装勾勒出男人如雕塑般的身姿,腕间的百达翡丽折射出冷光,剪裁精良的西装裤下,红底皮鞋踏在地面。
那双深邃带着冷意的凤眼扫过应拭雪时,少年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像是被逼得贴上了墙壁。
“商言!”
应拭雪慌乱地举起礼物,乌萨奇的软萌样和对方眼巴巴望着自己的模样诡异地重合了起来,是惹人侧目地可爱。
保温捅里的鸡汤在摇晃着:
“这是我炖的汤,还有道歉信……我上周是因为有手术,所以才没能来还你戒指的。”
商言修长的手指顿在电梯按键上方,转身时风吹起额前的碎发,喉结轻轻滚动着吐出两个字:
“聒噪。”
低沉暗哑的嗓音响起,像是有电流划过,让应拭雪的蓦地心跳漏了一拍。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按住了即将要阖上的电梯门。
脑袋一歪,呆毛耷拉下来,湿漉漉的小鹿眼可怜巴巴地望着电梯里冷淡避开他目光的商言,带着软糯尾调轻问:
“那你原谅我了吗?”
商言唇角抽了抽,简直是要被这小疯子气笑了。
他不是医生,但也清楚一双灵巧的手对于医生而言意味着什么,如果电梯门感应不灵,把应拭雪这双手直接夹住,那应拭雪这辈子就算废了。
想到这,商言准备开口,责备对方这疯子般的自杀行为,却撞进那双无辜又湿漉漉的眼神里,前世在脑海里再次重演,他的心尖莫名颤了颤,最终败下阵来。
“应拭雪,我没有为你送晚东西生气。”
电梯门缓缓关上,商言将应拭雪抵在镜子上,冷白的指尖挑起他的下巴,凤眼描摹着眼下人泛红的脸颊。
膝盖抵在对方的两腿之间。
“但你用手抵电梯门,拿自己安全当儿戏,我很生气。”
“对,对不起………!”
应拭雪仰起脸,琥珀色的眸子里盛满了慌乱,却固执地盯着烟枪那双带着寒意的凤眼,甜腻的声音混着委屈:
“我,我只是想离你近一点……”
商言顿住动作,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应拭雪后颈细软的绒毛,电梯抵达顶层的提示音响起,商言抵了抵犬齿:
“最后警告——”
商言看着应拭雪那双湿漉漉的小鹿眼勾唇,不留痕迹的拉开距离,眼里没有丝毫温度,语气是命令不是请求:
“不要靠近我,也不要再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