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商言骨节分明的手指漫不经心地转动着香槟杯,身后是一片灼热,他没有转身,任由商牧野整个人挂在自己身上。
少年白皙的手正把玩着商言腕骨处泛着冷光的表:
“我不在的时间里,父亲没有爱上别的狗吧?”
带着鼻音的质问里,藏着近乎偏执的占有欲。
包厢门陡然被叩响,应拭雪抱着牛皮纸包裹的鲜花探进脑袋,浅灰色的针织衫衬得他身形单薄,发梢还沾着细雨,湿漉漉的小鹿眼却亮得惊人:
“听说你喜欢紫罗兰?”
他将花束放到桌子上,弯腰时脖颈商的银链顺着锁骨轻轻晃动:
“这是我特意绕路去花市买的,你闻闻香不香。”
商牧野不甘示弱地将脸埋进商言的颈窝,故意像猫一样的轻蹭:
“哪来的野狗?”
他指尖划过商言锁骨,语调拖得极长:
“父亲,我新买的领带夹,你还没戴过呢?”
父亲?
应拭雪原本带着浅笑的小鹿眼,一瞬间冷了下来,连唇角的笑都僵住了。
原来那枚戒指,并不只是装饰物,而是商言与妻子实实在在相爱的证明吗?
应拭雪垂眸,指甲没入掌心,刺痛刺激得他的神经,无论是他的家族,还是他作为医学天才的骄傲,都不允许他折腰去做一个男人的小三。
“原来您已经结婚了吗?”
话一出口,应拭雪就后悔了,可话如覆水难收,他咬着下唇,指甲深掐入掌心的地方,渗出血珠来。
他努力让自己的哽咽不倾泻而出,让声音平静下来。
商言看着眼见倔强又委屈的人,心底泛起了一丝一样的情绪,但他这一世要做的,就是让应拭雪离自己越远越好,现在对方的误会正是合了他的意。
他强压下去心底那一缕不舒服的感觉,故意沉默不语,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戒指,眼神深邃得让人看不清情绪。
这样的沉默,在应拭雪看来,无疑是默认。
商牧野在一旁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亲昵地挽住商言的胳膊,伸手把玩着商言的领带,故意用甜腻的声音说道:
“你现在才知道吗?是不是太晚了些?”
说完,他故意贴近商言,还挑衅地看向应拭雪。
应拭雪强撑着笑容,点点头,他转身时,帆布包的带子勾住了剧院雕花栏杆,他低头解带子,动作比往常慢了许多。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无数画面——初见时初雪下的微微搭着的凤眼,生病时脆弱苍白的脸,和那个没有落下来的吻,电梯里的步步紧逼,温热的身体与他相贴,指尖间不经意的触碰都让他的心跳漏停。
回忆如潮水般袭来,应拭雪的眼眶发热,指甲在掌心留下月牙形的痕迹。
他明明告诉自己要有尊严,不能陷入这样不道德的感情,可他对商言的爱就像野草般疯长,好像他生来注定就是要爱他的,为商言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
应拭雪对一切都是allin,他不在乎别人,不在乎自己的身段,他只在乎商言,爱了就是爱了,道德礼仪与从来就和他这种疯子没有任何关系。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仰起头,琥珀色的小鹿眼里泛起水光,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整个人的骄傲尊严全在此刻被商言打碎:
“我知道这样不对……可我真的控制不住……”
话未说完,应拭雪突然抓住商言的领带,用力一拽,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他踮起叫脚尖,在对方唇上轻轻一吻,声音软糯却坚定:
“那我就做见不得光的情人,只要能留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