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拭雪抬眸看着商言那双怔愣的凤眼,轻轻地环住了商言的腰,黏黏糊糊地说:
“我不想成为你的拖油瓶,我想成为能站在你身边,能独挡一面的人。”
商言推开应拭雪,不自然地转身,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冷硬的阴影。
他伸手向触碰应拭雪手上的疤痕,手指却在半空中凝住。
最终只将桌上的祛疤药递了过去,冷声说:
“擦这个药,会好的快。”
凤眼带着明确的驱赶的意味,无声地向应拭雪表明,自己想要他离开的意思。
手腕却突然被对方温热的手指扣住,苍白的皮肤上烙下滚烫的温度。
应拭雪倔强地仰头,鼻尖几乎擦过商言的薄唇:
“商言,没有陌生人希望对方别人保护好自己的,你敢不敢承认,你动摇了?”
空气骤然凝固,商言喉结滚动,手绕着对方的针织衫,将他推到了墙边,掌心不自觉地抵着对方的后脑以免撞疼。
“我从不动摇,应拭雪。”
商言的气息扫过泛红的耳垂,在对方的喘气声里,冷冽的声线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
“而且我不想看到你受伤。”
前世不想,这一世更是不想。
冰冷的尾音在房间里消散,却在应拭雪的心上滚烫。
应拭雪抬眸看商言,小鹿眼里泛起委屈的水光,声音里带着鼻音:
“可我就是想呆在你身边……不管你怎么想,你就是那个能让我平安度过一生的人。”
穿着大衣的商言,推开了商家的门,他揉了揉疲惫的眉心,却看到了三个熟悉的身影。
商语冰倚在门框上转着打火机,商牧野指尖死死抠住沙发的扶手,商见迟则坐在餐桌上,抱着父亲送给他的小熊玩偶。
“怎么,要仿玄武门事变?”
商言挑眉看着自己的三个孩子,每一个都一副被辜负了的恃宠而骄的模样,漫不经心地开了一个冷笑话。
“父亲,你不准转移话题。”
商见迟作为最受宠的小儿子,骄纵地说道,还一手扒下了桌子上的餐具,那是商言最喜欢的一套,此刻在地上成为一滩粉末。
商见迟尖声叫嚷着,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父亲现在越来越少回家了,是要为外面那个野男人抛弃我们?明明您受伤都是因为他,我们才是从小陪在你身边的人!”
商语冰嗤笑一声,火机在指尖划出危险的弧线,明明是垂眸顺从的姿态,却无端透出一种逼迫感:
“父亲,是选他,还是选我们?”
他微微侧脸,露出商言常夸的那张漂亮的右脸,又扯开衬衫,露出心口狰狞的伤口:
“这个伤口是我替您挡的,当时您抱着我在血泊里发抖的样子,我还没有忘……”
沙发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商牧野苍白的脸颊泛起病态的潮红,他握住商言垂落的手,指甲深深掐进商言的掌心,用柔软的卷发蹭了蹭商言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