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总感觉,江舫的主治医师不喜欢他。
在他向江舫陈述自己的这一想法时,江舫刚咽下一勺熬好的薄粥:怎么会?
南舟:他总是瞪我。
江舫笑了:他说不定瞪的是我。
南舟:为什么?
江舫:他不喜欢我。
南舟:他为什么会不喜欢你?
口吻理所当然得好像喜欢江舫应该是所有人天生都会做的事情。
他呀
江舫刚要说话,他们的话题就被强行截断了。
主治医生推门而入。
他戴了一副没有边框的眼镜,整个人的气势都透着股手术刀式的凌厉,见到他们的第一件事,就是从眼镜上方猛瞪了病床方向一眼。
因为此刻的两人不分彼此,所以一起吃了这记白眼。
南舟回头看江舫:你看他。
江舫抿嘴一乐。
南舟并没有要听医嘱的意识。
因此,在他第一次偷溜进病房后,他不幸错过了主治医师和贺银川的对话。
当时的贺银川见医生一直在翻记录,略担心地追问:他有什么事吗?
周澳的胳膊都好了,江舫应该不会
医生推了推眼镜:没大问题。
贺银川:啊?
病人谜之昏厥,又谜之康复,整个过程过于全自动,让医生实在没什么成就感,因此他的回答也相当简洁:
他的身体状况很特别各项数据和昨天相比,像是被重新刷新过一样。要说有什么问题,也就稍微有点营养不良,需要进行一些简单的康复运动。如果条件允许,他下午出院都没有问题。
贺银川放心地拖长声音喔了一声,抚着下巴思忖片刻:那个,能想点儿办法吗?留他在医院多呆两个月。
医生为人也是干脆利索,不问缘由,啪地将手中的诊疗册合上了:嗯,我了解了。
贺银川点了点头,透过窗户,看向蹲在江舫病床边的南舟。
他需要一段时间,来完成一份详实的观察报告,来佐证南舟是对社会无害的。
于是,这份汇报工作的其中一部分,交给了冷面冷情、脾气暴躁的主治医师楚纠。
楚纠面无表情地走到病床前,询问了几句江舫这两天的饮食情况,又掀开他的被子,按压他的腿部肌肉。
嘶疼。江舫身体一软,上半身靠入了南舟怀里,撑在身侧的指尖去寻找南舟的手,南舟
南舟乖乖把手递给他,并抬头对楚纠说:医生,我们可以轻一点。
楚纠:
他额上的青筋乱跳。
你顶多是没劲儿,你疼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