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江舫演得极其逼真投入。
之前,楚纠已经不下三次怀疑过,为什么每次触诊他都能疼成这样。
他想,症状因人而异,可能他和别的患者不一样吧。
直到某次,自己来诊疗时,南舟恰好不在病房。
江舫捧着一台游戏机,看到楚纠进来,便主动掀开被子,继续操纵着飞机在枪林弹雨间灵巧穿梭,在他触诊期间,连大气都没多喘一口。
彼时,楚纠还天真地以为他的情况有所好转:今天不疼吗?
不疼。江舫闻言抬头,粲然一笑,他不在嘛。
楚纠:
他听到自己的后槽牙响了一声。
他强行在这个装病的患者面前,保持自己的翩翩风度:嗯,你这个情况,我会及时告知你的家属的。
江舫又从百忙中抽空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可以说啊,我不介意。我好得快,你们也安心,对不对?
楚纠:
限于要把南舟稳在医院两个月这一任务,楚纠的确什么都不能说。
而且他严重怀疑,江舫猜中了他们要把他留在医院的意图,吃准了他只能对南舟守口如瓶。
他要憋死了。
再次触诊完毕,江舫额上覆了薄薄一层冷汗。
楚纠没忍住,又翻了个白眼:小兔崽子演得跟真的一样。
他愤然离开狗情侣的病房,又返过身来,透过观察窗看了一眼。
江舫倚在南舟胳膊上,像是很不舒服的样子,蹭得南舟肩侧的袖子微微上卷。
他睫毛上带着一点汗珠,从他胳膊上抬起眼来,轻望了一眼南舟。
南舟眨了眨眼。
他隐约猜到,这是求偶行为。
因为他被撩到了。
于是,他很认真地吻了一下江舫被咬出齿痕的唇。
楚纠:瞎了狗眼。
但他还是强忍着花一千字控诉病人的冲动,在观察日志上写下了古板正直的一切正常。
相比之下,贺银川的南舟观察日志就很有内容。
他们有意识地放任南舟去做一些事,也经常和南舟谈话,进行一些测试。
目睹南舟把一个握力计揉面团一样轻松捏成一团废铁后,贺银川问过他:许愿的时候,怎么想到要保留着原来的能力啊?
这也是最让一些人担忧的事情了。
想要进入人类社会,南舟的这点不合群会是致命伤。
南舟诚实答道:我想,你们如果对我不好,我还可以带着他一起跑。
贺银川大方地一笑:我们会努力的。
南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往自己喉咙位置比划了一下:你的嗓子有点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