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棠点了点头,伸手拉住了钥匙,仔细看了看,便转过了头去,吩咐老沈,“老沈,去镇上把会做木工的人找来,一天之内,给我做十个华丽的木箱,然后把木箱磨旧,越旧越好。”“是!君少,我这就去做。”老沈点了点头,转身匆匆走了出去。容长丰惑然看着君棠,“这个时候你做那么多木箱做什么?我看做棺材还差不多。”君棠冷冷一笑,看了一眼容长丰,“想知道的话,就跟我来。”“我倒要看看,你究竟在耍什么把戏?”容长丰深吸了一口气,随着君棠朝着祠堂走去。“季小姐,你怎么来了?”镇长老远便看见了君棠的身影,慌忙迎了上来。祠堂之中的镇民们似乎看到了一线生机,纷纷朝着君棠涌了过来,有的已忍不住开了口。“季小姐,求你放我们出去吧,让我们有逃生的机会。”“是啊,让我们离开东晴镇吧。”“我不想死在那些可怕的细菌上,让我们离开东晴镇,或许我们还有一条活路……”“想走?”君棠看了看这些胆战心惊的镇民,再看了看那些正在疗伤休息的小兵们,不由得冷冷笑了笑,侧过了身去,指着镇口的方向,“好,我让你们走,只是,我可以保证,你们离开东晴镇百米,马上就要死在日本人的枪下!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试试看。”君棠的话让镇民们马上收了声,悻悻地将满腹的话憋在了心里。“出去是死,留下也是死,白白让你们都是拿枪的,你们又为我们做了什么?”镇民之中,有个老人忍不住开了口。君棠冰冷的目光看向了这个老人,“你现在还能说话,这个就是为你们做的事!”容长丰嘲然看了一眼君棠,“你叫我跟你来,就是为了看你跟这些无知的百姓吵架?”容长丰忽然一声冷笑,“你瞧瞧,亏你还念着他们的性命,现在一个一个还质问你,为他们做了什么?哈哈,真是可笑!”君棠漠然笑了笑,“我不稀罕他们感激我,也不稀罕他们懂我想什么,如今能不能救他们,靠的不是我,还是他们。”话音一落,君棠望着镇长,“你们要是想活命,今日之内,就把这镇里最值钱的金器玉器收集起来。”“你……你这是趁火打劫!”镇长忍不住一声大骂。君棠猛然拔出了手枪,指向了镇长的脑袋,“别跟我废话,今日如果收集不够一箱子金器玉器,我一枪就毙了你!”“季君棠,想不到你到这个时候,竟然想敛财!”容长丰嘲讽地笑着,“原来一直以来,我都高估了你。”“我向来不是爱财之人。”君棠冰冷地一笑,看着这祠堂之中脸色惊变的镇民,“你们也可以不乖乖交出来,明天我也会派人到每家每户去搜!”“你这个女人真恶毒!”老人忍不住一声骂了出来。“砰!”君棠的一声枪响,让祠堂中的镇民们马上收了声,“要钱,还是要命,你们自己抉择!来人!”“君少!”数十名小兵应声一答。“守在这里,谁再多话,一枪毙了他!”君棠漠然吩咐完,看向了镇长,“明天这个时候,我会来取金器玉器,希望不要让我失望。”“你……”镇长敢怒不敢言地看着君棠,一张老脸上面写满了不服。“容督军,可否借一步说话?”君棠突然转身瞧向了容长丰。“好,我倒想看看,你还有什么丑陋的一面?”容长丰冷冷一哼,随着君棠走出了祠堂,缓缓走在东晴镇的青石板大街之上。“明天,我想你陪我唱一出戏。”君棠望着东晴镇镇口方向,“听戏的,是这镇外的小鬼子,他们能不能入戏,就全靠你了。”“你究竟想做什么?”容长丰不解地看着她,“难不成你想用那些金银珠宝诱惑日军进攻不成?他们怎么可能那么蠢的中计?”君棠嘲然摇头,“连你也能如此蠢的中计,小鬼子又怎么会不中计呢?”“你!”容长丰忍不住拔出了枪来,指向了君棠,“你敢侮辱我?”君棠抬起了手来,推开了他的枪口,“容督军,我哪里敢侮辱你,有话好好说,至少此刻你我是友,不是敌,我今天如果死了,你一个人绝对守不住这里。”“你别把自己吹那么神,大不了我跟小鬼子拼了!”容长丰狠狠一骂。“能活着,便好好活着,你不管你妹妹容兰了?”君棠正色看着他,“就算是死,也要死得值得,跟小鬼子一起入黄泉,那才是真正的辱没。”“你……”容长丰看着君棠脸上的认真,身子微微一颤,第一次看见君棠这样安静的样子,“季君棠,我真的不懂你,究竟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