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然及时凑过来嘀咕了一句。听完后,南舒雨追加道:“我还没卸载s呢。你以后要是见到我不绕着走,我就把你的宝贝鸟照发给你上司,你妈妈,还有你未来的儿子。我向来说到做到。”这一天下班,南舒雨是坐公司车回去的。值得一提,她和艺人们一起的时候,开车的多半是李知然。因为南舒雨也不喜欢开车,理由是她习惯有司机的生活。还好公司就是个草台班子,根本没太多讲究。瞿念突发奇想找她要了个微信号:“你说你不用s了,微信总还是有的吧?不是都进攻国际市场了吗?”她说“deed”,然后通过他的好友申请。他随意瞥了一眼,偶然看到她的置顶联系人是一个叫“robot”的人。无缘无故,没来由的,在抵达她目的地之前,他开了口:“你也帮我起个外号吧?”“‘也’?”副驾驶座上的简建玟看过来。“什么?”南舒雨反倒狐疑,“你想叫什么?”瞿念说:“随便你起。”刚好车停下,她走下去,对于小男生的古怪念头感到好笑,却也还是挑眉道:“那我想想吧。”南舒雨的背影消失在酒店门口。他靠在车窗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南舒雨进入大厅,准备就会员卡积分一事进行咨询,背后却突然传来熟悉的呼唤声。中年女人说:“南小姐。”她回过头。那种感觉真复杂,明知道对方是九月怀胎生下自己的人,戒备的感觉却挥之不去。没办法,出生后,她们的的确确完全没见过面。怀着她的时候,爸爸妈妈或许对她说过不少话吧。不过很可惜,生物奇迹不会发生在现实中,没印象就是没印象。南舒雨颔首,却没给出称谓:“您怎么来了?”“天冷了,今天我去菜市场买了材料,包了饺饵。”中年女人穿的是平底鞋,比她足足矮一个头,羽绒服看起来很旧了,“冬天要吃这个,才不会长冻疮。我特意煮的,装在保温杯里。这个保温杯是你爸如今单位发的,我叫他自己煮去了,我骑单车给你送来……”南舒雨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妈妈抬起头来:“小雨?”这间酒店收费高昂,服务守则是无微不至为顾客着想。工作人员及时上前,温馨提醒:“您好,打扰了。刚才临时天气预报,说要下雨了。您要是离开的话,可以找前台或其他工作人员借用雨伞喔。”妈妈大概鲜少遇到这种级别的商务关心,难免有点受宠若惊。但南舒雨先一步代为回应,她说:“知道了。帮我妈妈叫辆出租车。”玻璃(11)那是一个礼拜天,南舒雨搬进了她爸爸妈妈的家。行李很多,足足雇佣了三个人来搬运。因为在住进酒店后不久,她就委托人把她特别喜爱的那十几只手袋寄了过来,然后还去地下停车场豪华到能开国际车展的商场血拼过不下十次,每次都是被店员千恩万谢毕恭毕敬送走的。买热红酒礼盒送的玻璃酒杯、一比三配货买的饰品、收到offer给sa帮忙买的钻扣,这些边角料她不要,于是全都扔在她的办公场所之一——三傻大闹好莱坞里三傻的宿舍,那间仓库公寓里。李知然正在骂游戏对面玩家是“臭吊子”,不用国骂是因为他宣言“真男人就该骂男人,骂女人的不配做男人”。瞿念刚洗完澡,开了一罐汽水,大剌剌走过来坐下,他们几个男的早就已经能直接穿着内裤在她面前走来走去。简建玟拨弄着她的西贡包问:“所以你到底什么背景啊大姐?手头流动资金那么多吗?”“差不多快没钱了,最近在省钱。”南舒雨实事求是,把自己贴着小票的账本摊开给他看,“但要是看到白色蜥蜴皮的包还是得买。”简建玟和瞿念都凑过来。“你不吃饭吗?”瞿念问。“嗯,”南舒雨说,“又减肥又能省钱。”“那你这顿晚饭为什么叫了三个外卖?”简建玟说。“第一份刚叫完我就后悔了,其实我不想吃粤菜。所以送给外卖员了。第二份不好吃,我就叫了第三份,勉强可以吧,两个蟹黄包,还有一份乌龙茶。”简建玟说:“就这么点,这么贵?那这个最前排座位的话剧呢?”“我这是犒劳自己!”南舒雨反倒忿忿不平,“这么多天都没乱花钱呢!”瞿念陷入了沉默。在简建玟的强烈谴责下,南舒雨多少也知道这有点强词夺理,不过她是不会放弃自己的爱好的。况且,她马上就有新的节约办法了。而且,能省下的,还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南舒雨在周末搬进了居民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