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征风气急败坏,却不明所以:“啊?啊?!姓聂的!你知道你在跟谁作对吗?!你到底在说什么?”“我说没有为什么,剩下的明天见报,我抄送了南董事长。”聂经平的声音平稳得可怕,面无表情,与此同时划过身前的平板电脑,用酒店系统预约客房服务。冰淇淋,巧克力口味,90g,提交。他说,“因为我讨厌你。”他走回沙发上坐下,闭目养神而已,明知道没有,却还是想要去找遥控器。南舒雨来到他身旁,每一步都保持着绝佳的平衡。她坐下,腿缩上座椅,整个身躯都依偎他。她无法抑制地发笑,冰凉的手心覆上他手背。笑声像刀尖做成的风铃,清脆而锋利,微微贴在他喉结。南舒雨说:“好孩子。”他却说:“我爱你。”雀跃是在这一刻凝固的。南舒雨望着他的侧脸。聂经平睁开眼,好像没充电的玩具,僵硬地一动不动。过了一阵,他才笑起来。他看着她,随即回过头。她的目光垂落,或许是出于目的达成的欣喜,又或许是为了再次听到那句话,南舒雨重复了一遍:“好孩子。”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12-1216:35:25~2021-12-1322:52: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来聊五毛钱天、aaretto、ll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子罕23瓶;萝卜干炒蛋13瓶;kiwi、haruki、不知所措10瓶;饕餮荡开宇宙、岁游5瓶;一颗圣诞树、太阳晒得好舒服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水钻(9)她偶尔会想起他们小时候,聂经平跑着,笑着,说话奶声奶气,总是被佣人收拾得很干净。他的口头禅是:“舒雨,舒雨。”堆了沙子做的城堡要喊舒雨,拿了高等级的评价要叫舒雨,他的笑脸对她来说烦人又熟悉。他们高中时一起去了直岛旅行,两个人都对日语一窍不通。除此之外,大学的夏天,他们还经常一起去澳大利亚滑雪。他们时不时聊天,但大部分内容是断断续续的沉默。旁听起来,就像七星瓢虫的花纹,到处是硕大的孔。理由无他,有些话不必说。“你是知道我的”,又或者“我是知道你的”。中学时,南舒雨在俱乐部骑马,失手从马上跌落。实际没受什么伤,却因娇气闹到卧床不起。学校安排人来看她,发现聂经平已经在了。等到老师们离开,苦口婆心语重心长拉着聂经平劝,这种时候就别和她搞冷战了。回到眼下,他早已不是那个在她床边学习的小男生,她也不是打着石膏敷面膜的小女生。车子是自动驾驶,停车以后,聂经平送南舒雨进去。破旧的小区,狭窄的街市,南舒雨有过那么一点尴尬,却还是放弃了多余的自尊心。她还没走几步,突然冲来一个人。南舒雨认识他,是那个带着梁小洁私奔失败的男朋友,叫谢什么来着。还没从记忆里搜刮出名字,他已经挥拳冲向聂经平。理由倒也不含糊,非要说的话,聂经平确实算梁小洁的未婚夫。不过当初促使私奔,明明他也有份,要是谢予城知情,此举未免□□将仇报、翻脸不认人。打架这种事,对谢予城来说属实是重操旧业,回忆青春。但南舒雨也没慌,径自站一旁看信息去了,顺势提醒:“你最好别惹他。”难得,谢予城是怒火上头时也听得进人话的那类型,转头疑惑地看向她。“聂经平柔道、空手道都很好,这不是最重要的,”南舒雨抱起手臂,傲慢地扬起下颌,“他身边有个超梦——”贸然使用喜欢的比喻,以至于谢予城没能第一时间听懂。然而,那意外状况已经先一步袭来。白色头发的警卫队长轻而易举拧过他手臂,将他钳制在地,甚至有闲暇空出一只手,为高高在上的聂经平递出手帕。聂经平挨了那一拳,却错开了大部分力气,因而没受什么伤。他只是握着那方手帕,没什么同情,也不难过地望着谢予城。谢予城龇牙咧嘴也够酷,很有受伤谢霆锋的味道:“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你动她一根手指头!”聂经平打量他良久,终于说:“算了。”警卫队长终于放开他,再度避开雇主视线,好像童话里的阿拉丁神灯,随叫随到,绝不叨扰。南舒雨现在也没空跟他这种小角色计较,只想着遣散他们,回家休息。掉头就走,却听到身后传来嘶哑的请求。谢予城一身反骨,不循规蹈矩的事做得太多,所以才成了大家眼中不靠谱的对象。然而,眼下,他居然在发出请求。“让我再见小洁一次,我要把她带回来。”他说,“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