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此话语,终究换来了青年的一声低叹——太过复杂的。
“煜……”
回想起近日种种,睽违数日的一唤,却轻得出乎预期……“同我相处在一起,是否令你感到十分痛苦?”
伴随着脱口低问,原先直视着床顶的幽眸也终于望向自己,却带着几分少有的迷蒙。
甚至,泫然。
东方煜瞧得心口一痛,忙摇了摇头:“自然不会。你怎会这么想?”
可白冽予没有回答。
他只是静静凝视着眼前的男子,半晌后才勾起了个过于苦涩的笑。
“但你瞧来十分痛苦。”
“冽——”
“不论原因为何,我令你感到痛苦难受,都是不争的事实。”
“……若照你这种说法,刻下我不也让你十分痛苦?”
“那不同的。”
青年苦笑转深、轻轻别过了头:“我已很久……没听着你像今日同景玄对饮时、那样开怀尽兴的笑了。”
“便是如此,那一个时辰的对饮,也及不得同你相处时的分毫。”
若在平时,他是绝不敢将这么句形同表白的话语说出口的。可友人明显失常的状况却让他无法再顾及这些,想也不想便将这话脱口而出。
似曾相识的一句,令听着的白冽予又是一震……连日来煎熬着己身的思念瞬间溃堤。他怔怔凝视着眼前熟悉的俊朗面容,而终是再难按捺地将对方拉近自己、顺势偎进了那温暖的怀中。
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转变让东方煜又是一呆,却仍本能地挪了挪身子、张臂紧拥住钻入怀中的寒凉躯体:“冽……”
“先这样……抱着,好吗?”
“嗯。”
察觉到青年的声音已平静些许,他松了口气,搂着对方的双臂却不自觉地紧上了几分。
但青年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极为柔顺地倚靠怀中,静静地享受着这份包裹住身子的温暖……
好半晌后,才由心绪仍有些起伏不定的东方煜打破了沉默。
“你在天方……没遇上什么事吧?”
“没有。一切都十分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