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事儿最终也算是因祸得福,让他察觉己身情感并非全然无望……可一想到刚才被打断了的告白,东方煜仍不禁有些五味杂陈。
望着关了房门、重新回到床畔歇坐的友人,双唇微张本想接续前头的话表露情衷,却终只得一声叹息。
罢了,暂时就先这样吧……比起冒冒失失地表白,渐近地试探、拉近彼此或许更好上一些。尤其现下正是冽报仇大计的关键所在,实在不好为此而乱了他的心绪。
思及此,东方煜心思已定,唇畔温柔笑意勾起,问:“在天方待了五天,想必也很有些收获吧?”
“是啊。”
那再无压抑的温柔笑容让白冽予瞧得心神一乱,容颜微红,却仍强自冷静着颔首应了过:“只是收获虽不少,疑问却只有更多——早先咱们的推测,怕是全搞错了方向。”
“怎么说?”
听他说得严重,东方煜忙端了神色认真问道,“难道令堂之事不是天方主使的?”
“依成双透露的口风听来,确实如此。”
对友人的疑问给予了肯定的答覆,稍微理了理思路后,白冽予将之前同成双的对话一一转述,并将自己的几点疑惑同样说与对方。
这才明白他为何会说“全搞错了方向”,望着似有些消沉的青年,东方煜一声叹息,带着几分心疼地轻拍了拍对方。
“在这方面我的判断本不如你,一时间倒也想不出其他的疑点。不过当初你既如此肯定此事与天方有关,想必还有其他的理由在吧?”
“……你还记得我曾提过的、娘亲出事前我已缠绵病榻数月之久的事么?”
“嗯。”
“当初师傅为我施救时,便曾说过我是给人下了药。我当时虽仍年幼,却仍牢牢记住了这件事……后来一番细查,才知道那是种名为‘焚经散’的罕见毒药。”
“‘焚经散’么……连贵庄‘毒君’于扇都没能察觉、化解的药物,想来也是十分可怖了。”
“这药对身强体壮的成年人——尤其是习武之人——作用不大,调配方式又极为困难,故鲜少有人使用。不过它无色无味,症状又颇似风寒,用起来当真防不胜防。”
顿了顿,“而我之所以疑心天方,也正是因为这焚经散。”
“你认为这焚经散是出自成双之手?”
“嗯。只是若此事确与天方无关,就……”
“那么,方才你说的几个疑点呢?”
“我已命人调查相关情报,只是结果如何还须好一阵子才能知道……所以我想先从青龙故居着手,看能否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情报方面,蜀地一带便交由我负责吧。”
知道此事查来不易,东方煜遂主动请缨道,并在友人回答前先一步止住了他的话头:“就是你拒绝,我也会这么做……大不了咱们交换些情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