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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往上京的马车中,姜栾跟听故事一样听完齐绍麟的讲述,满脑子都是:
卧槽,我居然把未来的皇帝当成小弟使唤,这样合理吗?
“不过睿宝那边的事与我们并无干系,”齐绍麟淡淡的说,“我只负责杀死铁面君,这是师父当年破例收我为徒时,我给予他的承诺。”
“你在仇人的眼皮底下装傻了十三年,”姜栾艰难的说,“还毒瞎了齐天行的一双眼睛。”
“就是为了防止被他看穿,我才想方设法弄瞎他的双眼,”齐绍麟道,“我那时年幼,没有力量与他抗衡,便化名为枭走动;他失去了双眼,只能以听、闻的方式行动,但遇到刻意伪装,很难察觉。
或许是天寿节那日我的身份被察觉,所以他带走了你……”
姜栾喃喃着,“但他为什么要害死你的父母呢……”
“我也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齐绍麟微微皱眉,“我私下调查许久,齐天行这个人行事很有章法,并非以简单的杀人取乐的人……直到那个白曦鹤出现的时候,我似乎明白了一点。”
听到白曦鹤的名字,姜栾疑惑的看向齐绍麟。
此时齐绍麟也正注视着他,眼神混杂着许多复杂情绪,最后叹了口气道,“待我确定了,便与你说。”
“好。”姜栾点点头。
既然齐绍麟暂时不想说,姜栾也不想逼迫他。
此时姜栾又想起一件事来,上前扒拉齐绍麟的衣服,“对了,那变态跟我说过,你受了重伤……麟哥快给我看看,伤哪了?”
“我没事,不必为我担心。”齐绍麟一把揽住姜栾的双手,将他扣进自己怀里,低声宽慰道,“或许不到那个时间……我永远都不会死。”
这没来由的话听得姜栾一愣,隐约有种不安的感觉。
后面两人在驿站下车,连续换了多匹快马,终于在五日后回到了上京城。
期间一路上简直顺利的可怕,连铁面君齐天行的影子都没有看。
齐绍麟心知自己留在南疆的那二十多个人,不可能把铁面君怎么样,所以一路都没有逗留歇息。
而姜栾日日夜夜都在马上,根本得不到休息,回到齐家在上京城中落脚的小院里,倒头就睡。
齐绍麟没有陪姜栾一同休息。
他察觉到府上安静的有些异常,找来留守打扫的小厮一问才知道,齐家上下不日前已经收拾行李,回云江去了。
“陛下看在……将军的面子上,不再问斩绍阳公子,而是将夙平郡王和邵阳公子收监关押了起来,”
小厮见到看起来并不痴傻的齐绍麟,虽然有些愕然但还是慢慢回答道:
“老祖宗也已经与郡王、邵阳公子断绝往来,上京城内传的沸沸扬扬,便不愿意多待,事情解决后就回去了。
老祖宗还留了信,若是少爷你与少夫人回来,不必着急回云江,尽可在上京城中待些时日,处理要事。”
齐绍麟知道齐玉恒留下这话,大概是暂时不想见到他们,便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小厮离去时多看了自家少爷几眼。
虽然齐绍麟还未换下从南疆穿回来的破衣烂衫,但低头沉思时那通身的气场,明显与从前大不相同。
小厮心道,莫非少爷这出去一趟,回来就治好了傻病?
此时的齐绍麟已经与齐天行彻底摊牌,确实没有什么继续装傻的必要,只在思考有什么办法能彻底除掉齐天行那怪物。
这时墙头上探出一张白净的脸。
一个少年正张头张脑的朝院里边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