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晚,我就知道是你。”阿兄常年在军队训练的声音粗犷有力,极具威慑力,“你要做什么,打扮成这副摸样。”乔晚瑟缩着脖颈,任命的闭上了眼。
边说着边伸手搬正了乔晚的身子,瞧见的却是乔晚手中的包裹。
“你准备去哪,可是准备去康河?”他的妹妹他可太了解了,“你倒是对魏时礼情根深种,乔晚,我们尚书府的姑娘不必如此,二皇子也不必你如此对待。”声音中气十足,但却并无多大的怒意,是因为乔晚不如之前一般和他顶嘴了。
就连这句式都如前世一样,只是前世他们二人可并没有现今的好脸色,乔晚当时梗着脖子说自己一定要去康河,气的阿兄将她关进了祠堂,祖母更是少见的没反对,那是乔晚两世里唯一一次被关进祠堂。
只是乔晚如今学聪明了,反正跑不掉了,不如关一个舒服的地方。
“阿兄,你瞎说什么呢?我只是想出去玩玩。”乔晚笑得谄媚极了。
“你少唬我。”乔衍自知妹妹这一副唬人得嘴脸,这是第一招,下一秒,怕是就要掉几颗金豆豆了。这几招,在尚书府里,百试不厌,阿爹阿娘都爱接她的招,更别提祖母了,全家怕是只有他不受乔晚这几招。
一如乔衍心中所想,乔晚几颗泪生生就落了下来,“阿兄。。。。。。”撒娇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乔衍打断了。
“少来。”而后全无情面得吩咐:“带小姐回屋,看好了,没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乔晚盯着她这个阿兄宽厚得肩膀,琢磨着现在跑有几分胜算,却看得乔衍心中发毛,忽地想到了什么:“窗子也看好。”
说罢就独留乔晚一个的身影留在原地。乔晚愤懑得躲了躲脚,一旁的小厮偏全然不顾她的脸色,“小姐,请吧。”
午后的太阳越是晃眼,近来天气变化实在是难以捉摸,初晨的大雨留下的痕迹还未消失,半树的梨花落了满地,现在阳光却斜斜的漏进了屋子。
只是照进屋子的阳光被窗口的人挡住少了一半,乔晚盯着那道黑影徒生了几分气愤。
“我说窗口站着的,往边上挪一挪,挡了本小姐的光了。”她连头都懒得抬一下,心中愤愤的又记下了阿兄的几分错,计划着出去了定要和阿爹阿娘算上他几笔账。
“晚晚可是在说我?”那声音熟悉的令人怀疑掺了假。
乔晚以为自己瞧得不真切,“清和,你瞧瞧,是不是太阳大,晃到了我的眼睛?我怎的恍惚间瞧见了镇北王。”她还穿着丫鬟得衣服,要说起来幻觉,那不如说是顾子雍,那个爱美得小姑娘何时打扮成这样过。
“晚晚可仔细瞧瞧,是不是看错了?”顾子雍一开口就是满口的沙哑,玄色的飞鱼服沾满了灰尘呈出了灰黑色,本就大病初愈的面色更是苍白,双眸眼底的血丝更是丝丝络络的遍布各处,只是哪怕如此,少年眼底的情愫却仍是绕过了满眼的疲惫。
乔晚闻言蓦然就红了眼眶,午间未留下的泪到底是流了下来,“你没死啊!”边说着泪就顺着眼睫迅速的攒成了一滴,蓄在眼底模糊了乔晚的视线,透过泪珠,连顾子雍的身影都变得不真切起来。
顾子雍有些哭笑不得,原来她哭,是在盼着他死吗?只是瞧着她的模样,心里的玩笑话到底是一句都说不出口。
“晚晚,别哭。”他向来不善安慰人,来来回回不过几句别哭。但却是实打实的心里话,瞧不得她流泪,偏偏她就是稍不顺心就要红了眼眶。
是真真的心疼。
“你瞧我不是好好的,你别哭,我答应过你的,七天内我必定回来。”好话说了一半,那头乔晚情绪全无缓和,本在眼底蓄着的泪,一颗颗的如珍珠般砸向了地面。
“哪里就好好的了呢?你分明是在耍我。。。。。。”声音里的沙哑,面上的虚弱,哪点不是清清楚楚的印证着他的病重。
顾子雍实在是无力解释,他只当她一如当年的小娃娃,连他是不是他的阿兄都分不清,可她到底是长大了,“也是,再过一年半载都能嫁人了。”他不免心想。
“晚晚,你先别哭,不然先给我倒杯茶。”他嗓子实在干哑的厉害,无声的叫嚣着他还未病愈,确实如她说的一般不太好,只是这姑娘,哄也不是,不哄也不是,怎得天生是个水娃娃?
乔晚眼泪还没擦干,呆愣愣的应下几声哦,旋即就转身去倒茶,却不想清和先她一步,转身间茶杯已递到乔晚面前。
顾子雍接过茶,抿开干裂的嘴唇,心中哪怕万般不舍,有些话却也不得不说出口::晚晚,你在府中等我,也别和你阿兄闹。”说至此不免偷偷抬眸观察了下乔晚的反应,尚书府嫡女的娇纵的脾气他一向是知道的。
哪知乔晚根本无甚的反应,根本不曾注意到他这句关于他阿兄的叮嘱,只是认真的看着他略显憔悴且病态的面庞。除了略显苍白的面色与干裂的嘴唇,眉目疏朗,反倒填了几分少年气。
“康河那边离不开我,我得尽快赶回去。一周之内我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