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寿山,五庄观。
仙鹤引路,落地无声。眼前是一座道观,青砖黛瓦,古朴无华,没有金碧辉煌,却自有一股与天地同寿的厚重道韵,压得人喘不过气。
猪八戒和沙悟净连大气都不敢出。
唐三藏整理了一下僧袍,脸上露出几分虔诚。
观门无声开启,两名梳着双丫髻的道童走出,对着一行人稽首行礼,态度恭敬,却又带着一股疏离。
“师父有命,恭迎大驾。”
话音刚落,一个身着土黄色道袍,仙风道骨的身影便从观内缓步走出。他须发皆白,面容却如温玉,周身没有半分法力波动,仿佛只是一个寻常的老者。
可他一出现,天地间的风都静了。
猪八戒的腿肚子在打颤,沙悟净的头垂得更低。
地仙之祖,镇元子。
唐三藏连忙双手合十,正要上前行礼。
镇元子却像是没看见他,径直从他身旁走过,也无视了紧张得快要石化的猪八戒和沙悟净。
他停在了孙悟空面前。
“道友远来,有失远迎。”
镇元子微微稽首,姿态是平辈论交。
孙悟空扛着金箍棒的肩膀,在那一瞬间僵硬了一下。
道友。
这两个字,比任何法宝神通都来得沉重。他心中最后的侥幸,被这两个字砸得粉碎。
猪八戒和沙悟净的脑子彻底宕机。
唐三藏脸上的虔诚也凝固了,他看着镇元子,又看看自己的徒弟,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观内,清风、明月奉上了茶水和几枚果子。
那果子形如婴孩,五官俱全,散发着诱人的清香。
猪八戒的喉结上下滚动,口水在嘴里泛滥,但他死死记着孙悟空的警告,双手放在膝盖上,一动不敢动。
镇元子挥了挥手。
“你们都先下去吧。”
清风明月躬身告退。唐三藏也起身,准备带着两个徒弟回避。
“唐长老请便。”镇元子抬手,“但这位……道友,还请留下。”
他的手,指着孙悟空。
偏殿的门被关上,殿内只剩下孙悟空和镇元子两人,相对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