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在这儿?在对打的……又会是谁?
心绪紊乱间,林中小道渐宽,目的地亦随之入眼——可当二人步入空地奔向草庐时,望见的,却是个完全出乎意料的情景。
——草庐前,一名神貌清朗的老者抬掌击上了聂昙胸口。而作为当世几大高手之一的聂昙,竟就这么毫无招架之力地为其重重击飞!
“师父!”
纵然恩仇难解,可如此情景仍教白冽予瞧得心神剧震,长鞭一解便欲飞身上前迎敌。怎料身形方动,一道人影却于此时闪到了眼前,硬生生止住了他前进的脚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德济堂一别后便就此失踪的景玄!
“李兄可来得真不巧。”
“让开!”
“这可不成……家师办事,向来不容许他人插手。”
“那我就只好硬闯了!”
语音初落,白冽予银鞭忽动,鞭稍陡然弹地而起直点向景玄。后者早有准备,双手幻出道道掌影正待迎击,青年却忽地凌空换气、改变了势子直投向聂昙倒地之处。那速度之快令景玄微微一惊,可还没来得及追去,一道凌厉的剑气便先一步封住了他的进路。
“景兄,你我上回的帐还没来得及算,刻下便一并了结了吧。”
这出手的自然是东方煜。他和情人心意相通,于白冽予出手惑敌时借力使其得以陡然加速躲开景玄的拦截,再由他出手缠住景玄。
论起阴谋诡计,他及不上对方;可若是实实在在的出手相搏,自然又是另一番局面了。实力相若的两人立成缠斗之势,谁也无法抽身。
也在此间,白冽予已然赶到了聂昙身边:“师父!”
那老者的一掌不仅击断了聂昙的肋骨,更破了他护体真气直接损及了脏腑。若非聂昙功力高深,此刻早已毙命了。
望着眼前形貌瞧来十分陌生的青年,聂昙足愣了好一下才由那神态和声音认出了对方的身分:“冽……儿?你怎么……”
询问的话语未完,便因徒儿眸中一闪而逝的复杂情感而明白了什么。十三年来的恐惧竟在此刻实现,令聂昙浑身剧震之余已是惨然一笑:
“你……知道了……”
“……那些就先别提吧。您赶紧服药运功疗伤。”
虽知师父那一句便等同承认了一切,可眼下却不是感慨难过的时候。白冽予取出身上带着的一枚疗伤圣药归元丹交给师父,同时提鞭而起,转身望向了正一步步朝二人走近的陌生老者。